容阙不动声色地推了他的手。
江淮景却又执着地拉了凳子过来:“什么时候?什么状况?”
容阙皱眉:“不知道。”
“不知道?”说完他自己也愣了,病的时候的确是不知道的,“我听说你为救公主与她一起掉入乱葬岗了。”
容阙的眉皱得更厉害:“此话不可乱说,对公主名节有损。”
江淮景瞥了他一眼:“你先别顾着名节,你知道你病是什么样的吗?公主没让你负责什么的?”
容阙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我病是什么样的?”
“反正不好看,第一次香兰不是在么,把她吓哭了都,后来好一段时间她都不敢面对你,孤男寡女在山谷,你还病了,不敢想。”
容阙也不敢想下去,那时她说了那么多话,原本是想让他负责的吗?
可为什么她又说没生过什么呢?
江淮景原是故意吓他的,见容阙慌了,他得意起来:“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要不我现在带你进宫去?”
容阙掐着佛珠开始诵经,“你替公主把过脉,你应该清楚有没有生什么才是。”
江淮景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长了个聪明的脑袋却不干正经事,全用到他身上来了。
“行,你厉害,我猜可能是因为雪草的缘故,她原本就是你的药。”这话便说得有些暧昧了。
容阙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你才是拿着我的药。”
江淮景跳了起来:“我警告你,我可是有妇之夫,少给我套近乎。”
听到他这么说,容阙抬头去看他:“还没有忘记她吗?”
原本还有心捉弄他的江淮景,被他这一句话问红了眼,“怎么会忘得了呢。”
容阙淡定道:“只是时间还不够而已。”
他苦笑了一声,掩饰掉欲哭的心境:“容阙,你不会以为,时间长了,就会忘记心爱之人吧?”
容阙没有说话,端的却是一脸他就是这样想的表情。
“你幼时想振兴容家,想让老夫人过好日子,你现在不仍是这样想的吗?你凭什么觉得时间长了,爱意会消减呢?”
容阙与他不常讨论情爱,上次说这个字时,江淮景才七八岁,因米行的女儿送了他一串糖葫芦他便想娶她,后来米行搬家,他大哭着说自己不会爱了。
容阙似笑非笑地看他:“你忘记圆圆了?”
江淮景略先显尴尬,“那时候不懂事,幼宜和她不一样。”
容阙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他不想继续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江淮景便也不再坚持了。
他守在成华寺,怕容阙半夜会烧,果不其然早上起来他便烧了,幸而江淮景就在身边,一针下去,烧也退很快。
直到中午,江淮景才做主将他往定南王府送。
戒元没有亲自来送,他领着一众弟子做早课。
刺杀虽不是在寺里生的,但身为主持,他有义务为亡魂度。
将人送到定南王府后,江淮景又匆忙往宫里赶。
他给沈幼凝请了平安脉,又见缝插针地说了容阙的情况。
沈幼凝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平复下来:“以后,不用向我传递定南王府的消息了,我已见过香兰姐姐了。”
江淮景看了她好半晌:“你与他说清楚了?”
当着茯苓的面,她说得隐晦:“嗯,与香兰姐姐说清楚了,以后不再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