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闷闷不乐,脸色也不太好,摇摇头,“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
萧煊扶着她回到竹云苑,在内室的床上躺下,“想喝水吗饿不饿,要不要膳房传膳”
琉月闭着眼,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萧煊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沿,攥着她的手,“好,那你先歇着。”
琉月在景福宫受了惊吓,现在回到自己的屋里,揪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松,浑身乏累,睡梦中仍然皱着眉头。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里,淑妃亲手给她灌下那杯毒酒。
在淑妃狂妄的笑声里,她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地盯着宫门口,王爷却是没来救她。
“王爷”琉月大喊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
吓死老娘了
“本王在。”萧煊拿帕子给她擦拭额角的虚汗,向外道“福安,快传孟御医过来。”
孟御医一路疾走,赶来竹云苑,给琉月把过脉,说是夫人受惊过度,开两副安神定惊的药,服下便好。
小荷随着孟御医下去取药了,萧煊喂琉月喝了半盏茶,关心问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传膳”
琉月望向窗外,柔暖的阳光斜照在镂花窗格上,时辰应该不早了,王爷一直守着她,应该也没用午膳,勉力一笑,“那就传膳吧。”
萧煊松开手,下去安排了,不多时,内室的紫檀木嵌理石桌上,摆上几道清淡的菜肴。
萧煊直接抱起琉月,在椅子上坐下,琉月没什么胃口,可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饿着自己,就挑了几样素菜,吃了一两口。
萧煊给她盛了一碗香浓的西湖牛肉羹,亲自喂她喝,“本王知道你心情不好,多少吃一点,饿瘦了,本王会心疼。”
琉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喝了两口,像咽泔水似的,实在喝不下,拿帕子擦擦嘴,又回床上躺着了。
萧煊让人撤下饭菜,来到床前,脱靴躺了上去。
抱着她温软的身子,萧煊温声哄着“以后母妃再召你进宫,没有本王陪着,便可不必去。母妃那里,本王自会和她讲明,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琉月的心情稍有缓和,“王爷对我宽容爱护,我是知道的。不用担心我,该忙你的忙你的去。不开心只是暂时的,过两日淡忘了,就好了。”
她素来善解人意,凡事喜欢为他人考虑,熟不知这样会更招人疼了。
萧煊欣慰一笑,哄琉月睡下了,才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步出内室,福安候在外头。
“启禀王爷,常氏一早去景福宫,给淑妃娘娘请安,之后,娘娘便传夫人进宫了。”
福安话里没挑明,萧煊也听明白了,常氏是个心眼坏的,罚她禁足真是太轻了。
“你知道怎么做。”萧煊对福安道。
福安躬身道“奴才明白。”
翌日,萧煊下朝后,去了景福宫。
淑妃看儿子脸色不渝,心中猜测,定是韩氏回去,向煊儿告刁状,心里又把韩氏怒骂了一通。
“煊儿,来母妃这里坐。”淑妃笑吟吟的,“韩氏怀了身孕,可要好好养着,母妃这里有上好的紫参和燕窝,都是南国那边进贡的,稀罕东西,轻易不得见。待会儿让人取来,你回府的时候带上,算是赏了韩氏的。”
萧煊不接话,只道“母妃,儿臣有话要说。”
淑妃的笑容僵凝在脸上,向左右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殿内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大门从外面关上,萧煊质问道“母妃昨日想处死琉月,为何”
淑妃穿着一身华贵雅致的鹅黄宫装,云髻高耸,保养得宜的脸上光彩照人,她的手指抚着自己绣着紫薇花纹的袖口,淡声道“母妃问你,你拒了陈国公府的亲事,是不是为了韩氏”
萧煊抿唇,不答话。
淑妃了然道“韩氏身份低微,有什么值得你眷顾的论家世论样貌,陈锦兰和乌善国的公主,哪一个比不上她”
萧煊沉声道“琉月是儿臣最喜欢最在意的女子,除了她,儿臣不会再喜欢其他人。母妃,你要了琉月的命,便是要了儿臣的命。”
“煊儿,你是母妃唯一的儿子,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淑妃苦口婆心道。
“儿臣知道。”萧煊的声音愈冷沉,带着一股极易察觉的施压意味,“母妃若真的为了儿臣好,就应该顺了儿臣的心意,而不是阻挠儿臣,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琉月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别怪儿臣不顾念母子亲情。”
淑妃的心一沉,难以置信地望向萧煊,“煊儿,你”
“儿臣想说的,皆已言明。母妃不必送,儿臣回了。”坐了片刻,萧煊又行一礼,抬步出了景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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