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婉又重站住了,回?致歉:「是奴婢冒失,讓殿下擔心了。」
「沒事。」卞如玉不?假思索應聲,就沒打?算責備她。
魏婉笑笑。天還真熱,她臉上身上都滲了一層薄汗,臉上的汗馬上就要滴進眼睛裡,她習慣性直接用手擦了下。
卞如玉瞧她的臉白裡透紅,纖指一順抹至狐狸眼眼尾,雙唇也因暑氣紅上加紅,他突然?想?起那日?她喝醉酒的模樣,心又像船宴那天打?起了水漂。
面前的深潭清溪,無?波自皺。
赧紅自卞如玉耳根向頰上蔓延,卞如玉緩了半晌,輕聲道:「這天的確熱得厲害,我們去水榭,那邊涼快許多。」
魏婉遂指向幽潭旁的亭台:「是那邊那個?嗎?」
「是。」
「那水榭是竹子搭的嗎?」魏婉邊推邊問,瞧著一根根空筒綁成的頂,但不?確定。
「是。」
「搭水榭的竹子是不?是和林子裡的竹子不?一樣?」
「是,搭亭台只能用毛竹和淡竹,堅韌。府中多栽箬竹和鳳尾竹,偶爾也會有一些斑竹。」
「斑竹?」
卞如玉示意魏婉停下,搜羅半圈,指向右後方:「那根,瞧見那根沒有?柱子上有黑斑的——」
「瞧見了瞧見了!」
「那便是斑竹。」
魏婉點?頭,以前只會統一稱呼竹子,今後會認了。
卞如玉盯她半晌,輕輕一笑:「傳說女人的淚滴到?竹子上,就成斑竹了。」說完抿住雙唇。
魏婉壓根不?信,但糊弄卞如玉:「原來如此。」
卞如玉心道以後一定不?會讓她哭。
魏婉復往前推,快到?水榭時,卞如玉突然?回?身向左側:「哎——這根也是竹子,叫黃金間碧玉!」
魏婉點?頭稱是,又道:「殿下,奴婢要推上坡了,可能會有顛簸。」
「你推吧。」
魏婉剛把輪椅停到?水榭中央,卞如玉就扭頭:「阿土。」
魏婉也跟著一起朝林中看去,阿土疾步奔至水榭,卞如玉先?瞥魏婉一眼,而後手一打?展開?摺扇,擋住仰月唇,附耳吩咐了幾?句。
阿土踏水而去,再來時帶來十餘僕從,其中四人合力搬來一張床大的冰磚,水榭立刻又陰涼五、六分?。
餘下的僕從擺案,放些西瓜、香薷湯等等,皆是解暑的。
魏婉一下又被鯁住,直勾勾盯著那塊大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