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查清楚了,那个成绣娘是端贵妃手底下的人帮着安排出宫的。”
“端贵妃?”
“是,出宫之前,成绣娘就与宫外有联系,但是目前不知是不是与锦绣坊,但是成绣娘出宫之后,锦绣坊就找上她了,她出宫之后就暂住在锦绣坊,未曾与家人联系过,奴才侧面打听了下,成绣娘到锦绣坊并不久,大约是……”
阿庆的办事效率很高,成绣娘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
“那现在人呢?”
“正在找,十有八九是……”
阿庆摇了摇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事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容易出现意外。
“是。”
“安排人去找,你跟我去找老太爷。”
天色已黑,宫里的嫁衣应该是送来了。
“嫁衣有问题?”
知道素王要在喜宴上有所图谋,但是梅家一时不知素王会从什么地方下手,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状况。
梅老太傅是三朝老臣,什么手段没见识过,什么场面没尽力过,梅时九只要略说几句,他便大致有数了。
“祖父,现在二妹那边人多眼杂,让人送嫁衣过来检查不合适,我们也不便过去…”
“明日出嫁,今夜芳菲屋里都会有人,这个时辰…再晚些,嫁衣就要穿上了。”
“祖父,让祖母过去瞧瞧吧,祖母身边的虞嬷嬷是个有本事的。”
老太傅背着手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走吧,去跟你祖母说说。”
老太君喜静,这会还没去梅芳菲那凑热闹,这一夜且长,还有的熬。
祖孙两找到老太君,简单将情况说了说,老太君脸色立刻就变了,“起初我就说,宫里如今这司制坊是大不如前了,连一件嫁衣量了去的做出来都能尺寸不合适,原是这么回事,倒是费尽心机,虞嬷嬷,随我走一趟!”
老太傅看着老太君离开忍不住气道:“素王千方百计想要把梅家拉入夺位之争的漩涡,这场婚姻,已经让梅家陷入被动了,素王还不干休,是觉得梅家好欺负吗?”
梅时九倒是颇为平静,“祖父,孙儿早就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老太傅靠着椅背面色沉重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
“大位之争,身在朝堂,很难独善其身,只是素王太不把梅家人当回事了,便是梅家的女儿,也不是随便说舍就舍的,给他素王做了王妃已是不甘不愿,竟还想拿梅家的女儿做筏子,祖父,有些事能忍,有些事无需忍,既如此,咱们便趁机断了这门亲,也断了素王的念头!”
梅老太傅望着眼前的孙子,又是欣慰又是可惜,“以你之才,早可出入朝堂大有可为,偏逢眼下这时局,白白耽搁了。”
“祖父多虑了,时九眼下也无心朝堂。”
梅老太傅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个孙儿,心思太深了,他老了,琢磨不透了。
“也不知素王在嫁衣上做了什么文章…”老人家心里略有些堵。
梅时九依然一派从容,“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猜招就是。”
“说的对,梅家总不能任人摆布,对了时九,你是如何知道嫁衣有问题的?”
梅时九眸光微动,扭头看向窗边矮炕上的棋盘,“祖父,索性也得等,下一局?”
说着就朝棋盘走了过去。
“你还没说…”
“祖父,许久没与你对弈,可是怕输给孙儿?”
错开话题,激将法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