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辦?」司鈴焦急道。
「我也不知道,這不在我的預料之內。」沈清淮看著白栩的傷口,眼中情緒複雜。
「我。。。。。。撐得住。。。。。。」白栩虛弱開口,晃了眼天空:「好大的棉花糖。。。。。。西瓜味的。。。。。。」
「。。。。。。」
「沈哥,你先回去救江哥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陳武對沈清淮道。
秦禮癱坐到地上,喘息道:「對,你去吧!反正我們也沒別的地方可去,我們就待在這兒,還是懸崖邊最安全。」
沈清淮道:「那你們小心,山體振動的時候,記得攀住牆壁。」
「好好好,快去吧!」
雖然眾人不理解為什麼山體會振動,但還是應了下來。
沈清淮看了眼眾人,垂了垂眸,很快在黑暗裡沒了影。
甬道內不斷落下碎石,沈岩的彎鉤攻勢猛烈,紅梅樹枝碎了一地,江珩乘著瘋長的樹幹將沈岩一路引到神殿的腹地。
闥羅神殿半個主體都埋藏在山裡,除開那些蜘蛛網般交錯的甬道,還有大大小小二十八個坐道壇落於甬道的連接口,眾人先前待的就是其中之一。
每三個坐道壇之間有一座護法塔,它們是晝夜陰陽交替平衡的關鍵,而在所有的中心,就是闥羅神尊的聖壇,也就是他原本準備給自己升天的地方。
整個神殿就是一座十分精密的道場,闥羅被滅後,道場的磁場依舊發揮著極大的影響力,故而當山腳下的一些老人懷揣著異想天開的念頭上山虔拜後,影響在他們身上體現,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前世的沈岩秉持著不用白不用的念頭,將道場稍加改造後就成了完美的傳度地點,這一世則是沈清淮提前告訴江珩,讓他在神殿準備好了一切。
同樣是從甬道連接的洞口,在從狹窄的通道進入聖壇的一刻,眼前的震撼比護法塔又要翻上幾倍。
整個聖壇大到幾乎占滿了一座山頭,四面的石壁雕刻五彩懸塑的天上仙宮,峰巒疊嶂,祥雲繚繞,撲面而來磅礴的氣勢。
聖壇中心豎著一座巨大的闥羅金像,周圍雕著一圈跪地仰頭、雙手舉過頭頂的護法像,每一尊護法像對應護法塔的方位,將道場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此。
然而金像的半個腦袋被削了不知去哪兒,高舉著的手臂也斷了,正好卡在身體和屈起的膝蓋之間,作出莫名詭異的迎賓動作。
江珩跑進聖壇的時候沖金像打了個手勢招呼,躲開沈岩的攻擊,退到護法像之後。
沈岩在十步之外停下,幽深的目光掃過江珩和身後的金像:「這麼短的時間能做到這一步,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江珩微微一笑:「沒關係,下輩子注意。」說罷,他從護法像手裡拿起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放進嘴裡。
沈岩眼皮一抬:「小子,聖壇風水精妙,亂放亂動,小心引火上身。」
「巧了,我要的就是火。」江珩話音未落,指尖兀的發出紅光,在護法像掌心飛快寫下符咒,沈岩臉色隨之一變。
「離火,赦!」
江珩一聲令下,四方懸塑憑空生出滔天巨火將沈岩包圍。
沈岩意外之際,迅操控在身旁驟然豎起土牆,噴涌而出的火焰順著土牆攀上,宛如爬滿了毒蛇,讓人不敢靠近。
「小子,你到底是學藝沒學精,還是在打什麼歪主意,火於我有利,對你可是相剋。」沈岩說著,土牆一瞬間將火吸食,變得愈發高聳,生長出鋒利的尖刃向江珩碾來。
江珩被熱浪逼得後退一步,紅梅樹被灼燒融化,他神情淡定道:「話不用說太早。」
眼看著火牆已經碾到面前,江珩手上的雲水鐲忽然爆發出亮光,紅梅樹眨眼間枝繁葉茂,充滿生命力的枝杈穿透火牆絞個粉碎。
樹枝直直刺向雙眼,沈岩側身閃躲,隨即便看見了站在身後的沈清淮。
「清淮!」沈岩憤怒地吼了他一聲,沈清淮恍若未聞。
「寶貝!」
江珩跑向沈清淮,沈清淮微微一笑:「人都帶出去了。」
「辛苦了,該布置的我也布置好了,就等時候一到。」
江珩從背後環住沈清淮,握住沈清淮的手幫他帶上雲水鐲,指尖帶著光滑的鐲身穿過手腕,末了順著手腕滑到掌心,與他十指緊扣。
暖意自掌心傳遞,沈清淮此刻的眸色是從未見過的溫柔,沈岩痛心疾:「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和他的故意安排。。。。。。清淮!你這是何必?!你非得為了你所謂的愛情,把唯一能成為靈官的機會讓出來給他嗎?你真是昏了頭了!」
沈清淮挑了挑眉。
沈岩紅著眼瞪著他道:「你要知道,為了你能成為靈官,我花了多少精力培養你!付出多少代價為你擋下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清淮,我都是為了你好,我是你最親的叔叔!你難道為了一個男人就要背叛我嗎?」
「我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我知道你知道靈官度藏在哪裡,我也不要求你把它交給我,只要你現在殺了這小子,我就原諒你所做的一切,沈家也永遠為你馬是瞻!」
「清淮,你想清楚。」
沈岩苦口婆心勸道:「成了靈官,你就是玄學界第一人,從此以後沈家的地位將無人越,這是多麼光榮的事,你的父母若是還在世,他們也會為你感到驕傲,這也是他們畢生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