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禮思緒被打斷,眨了眨眼,忽然想起道:「哦!大哥他幫我們引開行屍去了,現在空間破了,他應該就在哪裡站著吧?」
「我找了一圈,沒看到他。」司鈴攤手道。
「不會吧,那他去哪兒了?」秦禮扶著牆站起來,忽然發現剛才還在面前的江珩,不知何時不見了:「不是,這姓江的人又去哪兒了?」
秦禮摸不著頭腦正想罵人,陳武忽然湊了過來,看向司鈴:「司小姐,我師哥找人去了,他讓我們先走,你們出去的時候,能勞煩帶上我嗎?」
陳武眼睛生得圓又大,亮晶晶地看著司鈴,一副人畜無害的可憐樣,司鈴沒有理由拒絕:「行,走吧。」
「謝謝司小姐!」陳武咧開嘴笑了,乖乖跟著司鈴身後。
白栩什麼話也沒說,擦了擦落灰的眼鏡,也默默跟了上去。
「等等,咱們就這麼走了?」秦禮追上白栩,問道:「……靈官度不找了?」
「找個鬼。」白栩幽幽望了他一眼:「沒有沈清淮,這一路上你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的聲量不輕,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末了都默不作聲。
在來這裡之前,他們就知道得到靈官度的難度不會低,要對付的鬼怪也不會太容易,但都還抱有試一試的心思,然而在經歷過僅僅是鬼打牆就能困住自己的地獄難度之後,多數人內心已經徹底放棄。
反正世間總有強者,也不是非要一定是自己,好好活著才最重要。
秦禮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走吧。」
。
江珩記得他們是在五層分別,他以最快的度跑去五樓之後,在走廊里看到一處被砸碎的破窗。
窗沿被利器砸了個粉碎,陰冷的山風順著口子呼呼灌入長廊。
江珩尋遍整個樓層,沒有看見沈清淮的影子。
他沒有等我。
——這是江珩心底冒出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不等我?
——這是冒出的第二句話。
但就在他問出沒多久,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沈清淮在臨走前,根本就沒有答應自己,而自己卻下意識把他的微笑,當作了對自己的承諾。
微笑騙子。
——這是冒出的第三句話。
江珩忽然覺得自己成了路邊被偶然投餵的流浪狗,自以為的堅守,卻是別人轉頭就忘的施捨。
他踢走腳邊的碎石塊,雙手插兜緩緩走回樓梯口,想起陳武悄悄對自己說的話:「江哥,我看到宿舍樓方向的陰氣最濃,東西很有可能就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