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口被一下子扯開,沈清淮始料不及,扣住男人的手「咔嚓」一聲擰斷,然而對方卻像感覺不到痛,依舊抓得死死。
沈清淮不禁向江珩呼救。
江珩很快回神,趕忙伸手抱住沈清淮,同時抬起長腿一腳將男人踹飛。
男人粗糲的爪子在白綢上不甘心地滑落,發出「嘶嘶」的摩擦聲,聽得沈清淮起一身雞皮疙瘩。
而男人被踹飛後竟然毫髮無傷,四肢抓在地面上,一雙紅眼死死盯著沈清淮。
「這鬼東西什麼時候蹲在的我們身後?!」
「可能在我們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
沈清淮立在原地喘了口氣,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的人。
白綢上衣鬆散地掛在沈清淮身上,露出半個白晃晃的肩和胸口,也不急著整理。
他仔細看著地上的人,身上衣服很久,一眼數不清的破洞和布丁。
沈清淮隨即明白了什麼:「他自己穿得破,所以看上了我的衣服。」
「那也不能動手搶!」江珩聲音陰沉得嚇人,臉也垮了下來,眼神寒冷而鋒利。
沈清淮怔了怔,伸手握住了他:「不用生氣,他也沒得手。」
「讓他得手還了得?!」
江珩回頭看向沈清淮,卻對上明澈水潤的雙眸,長而密的羽睫輕輕顫,深邃的瞳孔帶著溫柔的勸解,從他的眉眼一直落至緊抿的唇瓣。
看到沈清淮那微蹙的眉宇,江珩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太激動了。
被那男人驚嚇到的是沈清淮,他情緒都還沒怎麼平復,卻第一時間先來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呢,居然對他說話的語氣這麼重。
江珩似是被一巴掌狠狠拍醒,立即軟了聲音道:「對不起,我不是在凶你……」
沈清淮並不在意,反而是江珩後知後覺,趕忙伸手幫他把衣服收攏扣緊。
二人靠得近了,沈清淮能感受到江珩撲面而來的急促的氣息。
不僅是氣息,江珩扣扣子的手也抖著,半晌才扣上一顆,過程中還總是不小心用多了力,反倒把收攏的領口又扯了開。
紅痣靜靜地躺在深陷的鎖骨中,再往上,帶著齒印的咬痕明晃晃露在頸側。
腦海里頓時生出亂七八糟的畫面和念頭,江珩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用痛意迫使自己平靜下來,認真幫沈清淮整理。
等到好不容易扣到只剩下三顆,領口不會再大到露出肩膀了,江珩暗暗鬆了口氣。
沈清淮安安靜靜站著,默默望著江珩,把他的微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這衣服質量不錯,受了那麼大力的拉拽,扣子居然沒有崩掉。」
像是在雕刻一件極難的工藝品,在快要完成之時,江珩放鬆了許多,下意識感嘆一句。
沈清淮隨即解釋了一句:「三千根玉蠶絲,北山的工藝,平時都是用於登山繩索的製作。」
聞言,江珩已經扣好了第二顆,抿了抿嘴:「是該用好些,不然方才就被扯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