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衣衫凌乱,两只手撑在地面,即便如此还是摇摇欲坠,脸上的冷汗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像只大雨天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狗。
察觉到言何的注目,他抬起头,眼睫轻轻的抖着,嘴唇翕动,像是想说什么。
言何耐心的等了片刻,他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摇头,也不知在否认些什么。
丛书杨已经被带远了,不甘的喊声回荡在走廊。
言何大拇指重重地摩挲了下指骨,在心里轻轻说,我知道。
他知道温北不爱他。
一直都知道。
可是要怎么办呢。
他忘不掉,逃不走,心心念念。
或许人这一辈子,都会有这么一遭,如此热烈,如此心动,毫无道理。
除了他,都不行。
言何不想忘,也不想逃,属于他的,他迟早得到。
只不过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挫折,没关系。
他无意识按了按腹部,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但还隐隐作痛。
事已至此,温北的头还是黑色的,他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太疼了。言何想。
就像他穿越前,子弹从身后穿过腹腔时,一样疼。
言何站在走廊的边缘,感受着穿涌的冷风,头一回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他穿越而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殿下?殿下!”
言何倏地回神。
送来医疗舱的雌虫快急哭了,哆哆嗦嗦的指着他的伤:“您快进去吧,好多血……”
急什么,又死不了。
言何扫了巨大的医疗舱两眼,现不愧是s级,可供多人同时使用。
塔尔已经进了隔壁房间,刚开始传出几声打斗响,现下已经安静下来,料想是顺利的。
“别哭了。”言何伸手,似是想替温北擦掉眼泪,不知为何又停在半空没有继续动作,他顿了顿,道:“不是已经结束了么,还哭什么。”
说着,他复又抬起眼,透过玻璃望向隔壁,什么都没看到。
“都结束了。”他喃喃着,“不用担心了。”
“雄主……”温北嗓音哑的像生吞了十斤铁锈。
“其实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言何说,“以后别叫了。”
温北脸色又白了几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的身影已经倒了下去。
药剂的副作用后知后觉的漫上来,言何只觉得疲惫不堪,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恍惚间他好像听到谁惊慌失措的喊声,渐渐消失在耳畔。
言何再次醒来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