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支军队建立了好多年,大体上是没问题的,但贪污腐败,偷吃空饷之事难免会有,不能不训。”
“已经有好几个军官被我砍了头,还有十几个全家流放。”以撒指了指悬挂在木杆上的头颅。
“过一段日子,我还会去其他几个集结点,你要是不忙,便也跟着吧。”
“行,我也想看看皇兄平时是如何治军的。”
曼努埃尔点头答应。
“其实也没什么,保证军需,保证饷银,配齐装备,加强权威。”
以撒说着。
“至于平时的训练和战时的指挥,我其实不太在行,交给信得过的将军就好。”
“皇兄谦虚了,整个欧洲,谁不知道您是最具传奇的征服者,军事战术无人能及。”
曼努埃尔呵呵笑着。
以撒闻言,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其实,以撒在领兵作战上的天赋真就一般,二十六年来,亲自指挥的战役屈指可数。
他的优势在于越时代的卓越战略眼光,知道什么能打,知道什么好打。
至于战术指挥,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
“不说这些,来看看我新组建的炮兵团吧,这是帝国次将火炮用于野战而非攻城。”
以撒指了指看台下方。
看台位于一座小山坡上,正对下方的试验场,场上堆积着各式火炮,炮兵们正在教官的指挥下装药填充。
“这些教官是我从勃艮第请来的,火炮图纸也是从查理公爵那里要来的。”
以撒向曼努埃尔介绍道。
“我准备和他签署一个军事协议,我们在火枪上有优势,他在火炮上有优势,二者互补,或许能挥出更大作用。”
曼努埃尔看向试验场,各色火炮喷出一阵阵火焰和硝烟,将铅弹射向远方。
“库尔托炮,蛇炮,臼炮,库帕特炮。”
曼努埃尔一一辨认着。
“果然是法式炮兵。”
“殿下,这是勃艮第炮兵,不是法式炮兵。”
站在以撒身边的勃艮第炮长顿时不乐意了,一脸不高兴地看向曼努埃尔。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并没说你们是法兰西人。”
曼努埃尔冲他和善一笑。
“我看过卡斯蒂永会战的报告,法兰西军队也用到了这些。”
“是的,勃艮第就是勃艮第,我们的公爵可比那位蜘蛛国王强了太多。”
炮长一脸高傲地说。
“恕我直言,东帝国的炮兵已经有些落后了,你们在火枪方阵上的确领先,但你们的火炮大多笨重不堪,仅能用于攻城。”
“论野战炮兵,几十年前的胡斯人都比你们出众。”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们,东方的大炮都是这样,都搞突厥人的那一套,过分追求威力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撒已经对这位老炮长的骄傲习以为常,随意笑笑。
在这个时代,火炮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已经被欧洲各国使用了一百多年,得到了不少展。
最早将火炮用于野战的当然是火药的明者,勤劳而智慧的东方人,他们在火炮上的造诣比较深,在部分领域依旧领先于欧洲各国。
火药传入欧洲后,很快就被用于战争,大大小小的早期火炮逐渐出现在战场上。
英法百年战争堪称新式武器的试炼场,攻城火炮和野战火炮在饱受摧残的高卢大地上屡次出现。
诸如克雷西战役,普瓦捷战役,阿金库尔战役和卡斯蒂永战役等决定性战役中,火炮的身影都有出现,并且还在不断进步,直至今天。
然而,将野战火炮当做常备军和正规军来训练的君主只有勃艮第的大胆查理,这位伟大的军事改革家。
这个时候,勃艮第拥有全欧洲最庞大和最先进的炮兵部队,包括各色各样,种类繁多的野战炮和攻城炮,建制齐全,威力不俗。
勃艮第的野战火炮型号较小,可以用马匹拖拽,在战斗中转向和调位也不像攻城火炮那么困难,射中小型铅弹。
单论野战能力,大胆查理手上的勃艮第强军在整个欧洲都是独一档的,他能在路易十一手上坚持那么多年,甚至到目前为止不落下风,自然有他的独道威慑力。
当然,他在外交手段上被路易十一扔出老远,被蜘蛛国王处处戏耍,在生命的最后几年疲于奔命。
这个时候的野战火炮威力不大,需要提前摆好炮兵阵地,主要挥威慑作用,可以极大打击敌方士气,提振我方信心。
如果对手有火炮而我方没有,我军在持续不断的炮火打击下很可能感到恐慌,士气就会一降再降。
杀伤力或许还在其次,但被压着打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
在即将展开的大土耳其战役中,以撒的对手奥斯曼帝国就拥有伊斯兰世界最为健全的炮兵系统,小号的野战火炮和大号的攻城火炮都有一些。
财政紧缺的穆罕默德二世可没这个功夫来继续展火炮部队,但他的好父亲却留下了一个成建制的炮兵体系,炮手培养,火炮铸造,炮击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