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骑士团军容严整,武器充裕,士气高昂,对方踌躇片刻,一位红头骑兵跃马上前,挥舞双臂。
“不要攻击,我是海达尔领的信使!”
“请你们的大团长出来说话!”
阿莱克修斯制止弓手,探出脑袋。
“我就是阿莱克修斯·阿维什·巴列奥略,斯巴达亲王,圣安德鲁和圣乔治骑士团的大团长,吾主耶稣的忠实信徒!”
“海达尔领邀请您下来一叙,他誓遵守古老的战争法则,您不用担心受到伤害!”
红头骑兵说完,毫不停留,跑马回阵。
他使用的是希腊语,城楼上的骑士们都能听懂,纷纷看向阿莱克修斯。
“殿下,不要去,萨法维不值得信任!”
鲍里斯压低声音。
阿莱克修斯想了想,摇摇头。
“当年君士坦丁堡之战时,穆罕默德邀请我的祖父出城谈判,他没有退缩。”
“这是战争礼仪,海达尔是个教长,他要想维持权威,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鲍里斯还欲再劝,阿莱克修斯挥挥手,走下城楼,在所有人敬佩的眼神中,骑上自己的战马。
小门打开,阿莱克修斯全身披挂,马匹的背上覆盖圣洁的白衣。
阳光映射着白衣和银甲,为阿莱克修斯的身影镀上一层黄金。
对面军阵中,一位戴着头巾的少年同样单人匹马,来到阵前。
隔着一道壕沟,两人冲彼此微微点头。
“我是海达尔,祝乃德之子,法蒂玛的后裔,流淌着先知之血。”
少年高傲地说。
“我是阿莱克修斯,圣君士坦丁之孙,伊萨克皇帝之子。”
阿莱克修斯看着年方十二的海达尔,面色平和。
“古老美德的遵守者,冰封者阿莱克修斯,好久不见。”
海达尔淡淡说着。
“我无意与你为敌,让出道路,相安无事。”
“执意抵抗,你和你的骑士都将悲惨死亡。”
“你是西方皇子,为什么要为格鲁吉亚人流血牺牲?”
“我是基督徒,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主的羔羊。”
阿莱克修斯注视着他。
海达尔也看着对方,突然一笑。
“据我所知,你不好杀戮,笃行正义,在你的土地上,就连伊斯兰商人都能正常通商,不用担心强盗的洗劫。”
“你的名声流传在外,在我出征前,竟然还有一些商人提出异议,不想让我攻打圣十字地。”
海达尔的笑容扭曲起来,面貌狰狞。
“但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和你的父亲只不过是为了格鲁吉亚的王冠罢了,何必如此虚伪。”
“你放我过去,我将格鲁吉亚尽可能搅乱,他们越混乱,你们的胜算就越大。”
“我们完全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必要,甚至可以暗中合作。”
海达尔见阿莱克修斯一言不,眉目一亮。
“你的哥哥在北边大肆屠杀,大量的学者和知识分子被贬为奴隶,大量的桥梁和房屋遭到焚毁,他所经过的地方,简直比蝗虫啃过的农田还要干净。”
“你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你代替他成为共治皇帝,大家都很高兴。”
“我帮你当上格鲁吉亚之王,你以格鲁吉亚为基业,谋取君士坦丁堡的皇冠,也许能有不小的希望!”
“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海达尔口不择言,越说越兴奋。
“我以为萨拉森人不喝酒。”
阿莱克修斯轻蔑地看着他。
“什么?”
海达尔皱皱眉,不明就里。
“我还有些路易波士茶,等会儿送给你,醒酒的。”
阿莱克修斯撂下一句话,调转马头。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罢了,别到我这里显摆你那初出茅庐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