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殿下,谢大将军,老夫就先去天牢救人了。”
太子吩咐下人道:“送刘御医出去。”
刘御医背起药箱,来到无名的面前,突然行了个礼,客气道:“小伙子,你是怎么解七情之毒的,可否告诉老夫,或者是在医术方面指教老夫一二?”
他这一生都在追求医术上的进步,不断钻研,刻苦学习,传承家族的金针之术,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学生,可他对“七情”之毒还是束手无策。
这个灰衣少年,沉默寡言,仅仅用了人血就能治病,难道人血就是药方?还是说他有其他的秘术?
刘御医对此好奇不已,诚心问。
无名看着他,表情如同死水毫无波动,又好像是不屑一顾。
刘御医对于他的态度也没有生气,毕竟能得到他自降身份对待,这少年一定是天赋过人,要是能收入门下,定能将刘家的医术扬光大。
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刘御医太激动了,诚心诚意的邀请他:“小伙子,老夫打算让你继承衣钵,你可愿意跟着老夫学医?”
说完,他还打算握住无名的手,想跟他拉近关系。
“他不会说话,回答不了,本将军替他说。”谢均沉声道:“他是我的部下,不会跟你走的。”
谢均强壮结实的手臂拦在两人之间,无名假装害怕,躲到了他的身后,却在无人现的地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他喜欢被将军保护着。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将军在乎他。
“唉,可惜,可惜……”
刘御医知道没戏后,识趣的走了。
被这样一闹,太子也没了去洞房的心思,对宋翎和周清弈说:“昭华、弟夫,你们跟我去书房一下,有事商讨。”
“好。”
三人移步去了书房。
谢均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毫无兴趣,在他的观念里,不服就打,没有必要绕弯子。
更何况难得回来一趟,将军府的拜帖早就堆积如山,许多人赶着上来巴结这位谢家之主。
总要给别人些面子,所以谢均决定抽出时间去赴宴。
宴席上,权贵们觥筹交错,互相吹捧,争先恐后的给谢均敬酒。
谢均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自然懒得躲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入腹中。
散场之时,谢均已经喝醉了。
无名拖着喝得烂醉如泥的谢均回到将军府,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榻上,脱去靴子,又打来一盆水替他擦脸、擦手心。
房间里燃着安神助眠的香,是无名特意给他调的,此香可以让人睡得更沉。
每晚这种时候,他就可以静静地看着谢均了。
谢均的肤色并不是京城常见的白皙,而是宛如暖玉般的浅蜜色,练剑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光润之极,让原本便比常人更为深邃精致的五官越英挺俊美。
他身高腿长,背宽腰窄,腹肌和人鱼线同时具备,无论谁见到他,都不会把他归于需要保护的那一类。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不那么认为。
那就是无名。
他甚至还想要保护这个景朝赫赫有名的战神。
无名原先并不打算出手救季俞安,因为对他而言,旁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他只是不希望将军为了其他人劳神费力,可这么一来,也算是暴露了身份。
皇室中的人聪明多疑,景朝那个太子一直用试探的眼神看着他,相信很快就会怀疑到他身上。
这样一来,必定会给将军添很多麻烦。
是时候离开了。
无名趴在榻边,漫不经心的玩着谢均的头,将他尾的丝和自己的丝编在一起,眼神眷恋,依依不舍。
片刻后,他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匕,把他们两人缠绕在一起的两股丝割了下来,用贴身的帕子包好,再放入口袋里。
中原人一直都有结不相离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