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作祟,他也不想旁人看到宋翎半掩半现的诱人身姿。
然而宋翎一向恣意潇洒惯了,从不吝啬展示自己的绝代风貌,根本听不进周清弈的意见,又久居京城,对江南的习俗风气更是不以为然。
两人争执不下,周清弈拿他没办法,只能霸王硬上弓,把人吻得晕晕乎乎,又从善如流的叫了好几声他爱听的“翎翎”,才哄好了那个性十足的昭华殿下。
“本殿下只听这一次。”
“乖翎翎。”
周刺史早早得了消息,带着亲眷及奴仆在府门外整衣肃容,恭候昭华殿下和周校书郎回门。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周府大门前停下,卫礼搬来车凳,由周清弈搀扶宋翎下车。
宋翎身着金线绣着的孔雀红袍,袖口、领口处共镶嵌着1o8颗南海采集而来的鲛珠,配上他精致的五官,简直明艳不可方物。
卫礼开道,侍女随行,宋翎从容迈步,所行之处香风袭人,慵懒而高贵。
周家众人看得怔住。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浩大的阵势?更别说是这么衣饰华丽、风姿绰约的人。
周刺史早听闻昭华殿下在京城的金尊玉贵和嚣张名头,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他率先跪下行礼:“臣余杭刺史周志,携周家家眷,见过昭华殿下。”
“免礼。”宋翎微微一笑道:“久闻周刺史心系民生,深受百姓爱戴。本殿下自入余杭以来,观察到在这的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想来全是刺史大人的功劳。再者说,昭华与令郎已结连理,周刺史作为长辈则无需行礼,请起。”
周刺史心中诧异,这些日子来他时常在心中暗暗后悔。
后悔没让周清弈跟未婚夫郎成婚之后再去参加科举,也省得被这刁蛮的殿下看上,留在他身边受尽委屈。
毕竟昭华殿下哪像是会疼人的嘛,不用想也知道,贵人都是要别人时时好声好气伺候他们、捧着他们的。
听说京城的贵人们都还爱蓄养男伶、男宠,成了婚后出去偷情、休夫另嫁的也不在少数。
周刺史就怕这昭华殿下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昭华殿下谈吐得体,知礼大方,举手投足间散着良好的教养。
望着周清弈的身材比之前在余杭看上去更强壮了一点,周刺史能感觉得到,他在京城过得很好。
“谢昭华殿下。”周刺史不敢直呼其名,还是沿用礼貌的尊称。
站在周刺史旁边的妇人上前拉住周清弈的手:“弈哥儿,你可算回来了,小娘和你爹爹都想你了。”
周清弈的亲娘走得早,李氏最初是周刺史还在临峰书院任先生之时收留的一个女学生。
后来她为了报恩,帮忙照顾还是幼子的周清弈,深得周刺史感激。
虽然两人年龄差距过大,但周刺史可怜她,还是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让她光明正大的做了周清弈的小娘,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
“李小娘,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我父亲了。”周清弈尊重她,平时也把她当母亲看待,该有的礼节都不会少了她。
李氏伸出手笑道:“这位就是昭华殿下吧?生得真是俊秀好看,弈哥儿娶了你真是有福气啊,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宋翎看着她伸出来的双手,眯了眯眼睛。
那上面戴着一对种水上乘的翡翠玉镯。
依周刺史家境,居然能对这位续弦的妾室这么大方?
有趣。
宋翎微微偏开身子,躲过了她想要触碰过来的手,笑着开口道:“李小娘有两点言错。第一,周清弈是嫁给本殿下做夫郎的;第二,并非所有人都够资格成为本殿下的家人。所以还请小娘有些自知之明,别冒冒失失的丢了礼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