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要講分手,不知道傅修時什麼毛病,難道分手還要搞什麼奇怪的儀式感,所以特意找他來見一面?
好吧,那江嶼接受這個理由了。
傅修時沒有看他,而是直視著前方,「你不記得了。」
「那又怎麼了?」江嶼實在很奇怪傅修時到底想說什麼。
「那就不算數。」
怎麼能算數。
江嶼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他,不記得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一切。
那麼,分手的事情就不作數。
傅修時手指圈住方向盤。
明明已經沒有在開車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手卻還是在發抖。
就好像在害怕什麼東西一樣。
也不想去看江嶼此刻的表情。
好像生怕看見他這個時候毫不在意的模樣。
就跟那天江嶼醒來時候看他的陌生的表情一樣。
江嶼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一會兒,「不是,傅修時。」他剛想說你是不是有病,就看見傅修時似乎突然怔了一下,轉過臉來看向了他。
傅修時表情依然和剛剛一樣淡,但江嶼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眼神比剛剛活了一點,可以說是更有溫度了一點,牢牢地落在了自己臉上,讓江嶼莫名有種心悸。
不是心動的那種心悸。
被盯了幾秒後,江嶼還是忍不住罵了句:「你是不是有病。」
但傅修時並不在意,依然這麼看著他。
江嶼以前總是喜歡這麼喊他,不管什麼時候,高興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撒嬌的時候。
就算喊別人喊程哥,喊更親昵的稱呼,喊他卻永遠只會喊名字。
傅修時並不喜歡他那樣。
但現在,只是因為江嶼喊了他的名字,他居然感覺到慶幸和高興。
雖然江嶼的語氣和從前完全不一樣,沒有一點愛戀和親昵在裡面。
江嶼被他看得整個人發毛躁,更加確定了傅修時有病,一手搭在車門上準備隨時逃跑,眼神落在車上尋找能夠打人的工具,畢竟他身形好像比傅修時弱小,再加上他剛出院,還是比較柔弱的,一邊說:「沒有什麼不作數的,雖然我失憶了,但話是從我嘴裡說出口的,那就作數。」
他本來不想浪費時間在分手這件事上了,畢竟從別人的描述里他都浪費了那麼多年在傅修時身上。
但既然傅修時來找他了,還是把話完全說開比較好,「更何況我覺得你應該開心才對。」他注意到傅修時皺了下眉,眼裡流露出一些茫然。
有什麼茫然的,他對以前的自己什麼態度,他自己不應該更清楚嗎?
江嶼現在都沒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