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傅修時放下咖啡杯起身,「送我回去。」
程遠頗有怨言。
他雖然是助理,但傅修時以前也沒有把他當專職司機,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回差遣他讓他開車。
不知道給不給加班費。
出辦公室門的時候,傅修時腳步頓了下,「那隻狗。」
「送到附近的寵物店了,一條後腿可能是被人為打瘸了,需要養一段時間,其他沒什麼問題。」當時被江嶼抱在懷裡的那隻小白狗,出於是江嶼抱著的,程遠還是把它抱上了車。
傅修時當時還瞥了一眼。
程遠立馬解釋:「是江少爺護著的……江少爺可能是為了救這隻狗才會被撞。」
也不知道傅修時有沒有聽進去,他也沒有對此發表意見,視線一直落在窗外。
和他們同路的載著江嶼的救護車很快過了他們,只剩下救鳴聲在耳邊盤旋。
然而現在傅修時突然問起,應當是聽進去了。
「沒問你這些。」但他似乎不是為了知道這些。
程遠只能訕訕閉嘴,到最後,他也不知道傅修時突然提起那隻狗幹什麼。
因為傅修時後面什麼也沒說。
公寓裡一片漆黑。
傅修時沒有開燈,因為他知道就算開燈了,屋裡也沒有人等著他。
和許多年前一樣,準確來說,是和江嶼出現之前一樣。
回到家裡,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
他其實並不在乎家裡是什麼樣,對他來說,這只是個能夠睡覺的地方,並不需要有人開燈等他,也並不需要有人在沙發上睡著,看見他回來以後還要很麻煩地朝他伸出手撒嬌,再讓他抱著回臥室。
只是經過沙發的時候,他下意識停了下腳步。
片刻後,皺了皺眉,回到了臥室。
和他走的時候一樣冷清。
傅修時洗了澡換了睡衣躺上去,閉上眼睛之後,眼前卻突然冒出江嶼同他說分手的場面。
他呼吸急促了幾分,倏地睜開眼。
無法入睡。
這幾天都是如此。
不應該閉眼就是江嶼同他說的這種話,鬧脾氣的話。
如果因為他訂婚的事情的話,這件事和江嶼本來就沒什麼關係,江嶼根本沒有必要摻和到這種事情中來,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現在江嶼失去了記憶,獨獨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
他想江嶼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