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這人有個怪毛病,他不把車停地下停車場,而是停外面的巷子裡,用周前的話來說就是這樣好找又安全。
跟著周前走了一段路,江嶼吐槽,「正常人都不會捨近求遠。」
周前停車的地方離影棚遠得很,有這個時間不如停地下停車場。
周前哎呀了聲,「你也知道我眼神不好,這不是到了嗎……喲,今天怎麼有人跟我想一塊兒去了,這地方還曬不到太陽,多好啊。」
江嶼哼笑了聲,視線落到周前車前面那輛車上去了,看見那車的瞬間江嶼還愣了下,傅修時的車他不可能不認識。
但傅修時把車停這種難進又偏的巷子?
江嶼皺了下眉,往影棚那邊的商業樓看了眼,突然想起什麼,「周前哥,我們對面是不是有個心理諮詢工作室?」
「好像是,怎麼了?那個醫生還挺有名的。」
江嶼垂著眼沉默了片刻,「沒事。」
上了車,江嶼又給傅修時發了消息,問他現在在哪兒。
傅修時回得很快:剛下班,準備回家
江嶼從副駕駛抬起頭看了眼傅修時的車。
下哪門子班?
他怎麼不知道宋勝他家公司搬遷了?
為了驗證,江嶼還特意問了宋勝他家公司是不是搬地方了。
宋勝說怎麼可能。
見周前還在和人發消息,江嶼閉了閉眼,「走了,一會兒請客的人等急了。」
走晚了,萬一和傅修時碰上就不好了。
他不能接受傅修時說謊,但勉強能接受傅修時這種謊話。
想起之前自己把藥給傅修時的時候傅修時那副表情,江嶼能猜到他為什麼不願意讓自己知道。
傅修時一直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正常人。
這個過程,讓他自卑又怯懦。
不出江嶼所料,聚餐這種事,哪怕他自己不想喝,別人也會勸他喝酒,尤其是他這種以前就在同事面前展示過自己酒量的。
幾圈下來,江嶼已經喝了不少,但人是清醒的,喝的啤酒,度數不高對他來說沒什麼威懾力。
今天聚餐主要是有個同事要結婚了,婚禮在男方那邊舉辦,地點實在太遠,沒什麼人能去,乾脆就提前請大家吃一頓,沾沾喜氣。
同事對象也來了,兩人一直在敬酒,手挽著手,看得周前羨慕不已,不由感嘆,「你說我倆也算是大好青年,怎麼就到現在都是單身呢?」
江嶼正吃東西墊肚子,聽見這話把東西咽進去,瞥了周前一眼,笑著道:「我可不是。」
這種話周前似曾相識,當初江嶼才來沒多久那會兒就說過自己不是單身,後來沒多久他就分手了,這麼久了,周前也沒見江嶼和誰談過戀愛,周前眨巴眨巴眼,「不是,我把你當兄弟,你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你還是人嗎?男的女的帥嗎漂亮嗎?之前那個沈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