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江嶼看了眼,是包子。
傅修時居然還會做包子。
他沒拿,傅修時就在那站著。
說不上什麼感覺,江嶼只覺得傅修時好像比之前又瘦了點,面色不怎麼好看,但看著他的時候眼睛又是亮的。
像那種看見了唯一的生機一樣。
江嶼懶得和他多說什麼,接過包子和狗零食就進屋了。
估計是他這舉動給了傅修時希望,於是這幾天傅修時天天早上都會來送早飯。
有的吃不吃白不吃。
江嶼懶得再拒絕他,反正再怎麼拒絕,傅修時也依舊做這些。
「等等。」江嶼把今天的早飯拿在手上,零食拆了扔給松樹。
已經離開他家門口的傅修時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眼神很亮。
江嶼被太陽照得眯了眯眼,「晚上一起吃飯。」
他還欠傅修時一頓飯,他不想欠著,欠太久。
很意外。
江嶼看見傅修時唇角揚了起來,笑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緒突然霸占了他的心頭。
為什麼當初不對自己笑一下。
為什麼自己以前很渴望的時候不對自己笑一下。
為什麼,一定要現在才對著自己笑。
江嶼腦袋一陣眩暈,幸虧他是靠在門邊的,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傅修時已經朝著他走了過來。
江嶼攥緊了手中的袋子,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克制自己這種莫名的情緒,也沒辦法轉頭,只能看著傅修時一步一步走近。
傅修時的高興是顯而易見的,很難想像他那張臉上會出現這麼明顯的情緒。
江嶼的眼眶突然發熱。
明明沒有想起來,明明不喜歡他了。
但還是沒辦法克制情緒。
想歇斯底里地問傅修時。
為什麼以前不笑。
「好。」傅修時低下頭來,就站在離江嶼一米的地方,「我晚上去接你。」
江嶼直勾勾看著他。
傅修時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有。」回過神來,江嶼後退,退進家門口,一手搭上門,直接把門關上了。
他靠在門後,捂住了發熱發酸的眼眶,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感情真是令人討厭的東西。
門外,傅修時又笑了一下。
江嶼主動邀請他一起吃飯。
即使是因為那一刀,即使是因為江嶼不想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