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翻涌起的暗色。
这便是世家在中都,甚至整个大离王朝高高在上的地位!
谢珩收起文书,倒也不再多言,撩起朝服的袍角踏上宗罪府大门的台阶。
晨夕和傅青鱼落后两步跟上,门口的那些禁卫也没有拦他们。
傅青鱼不由的冷笑。
当初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假扮成周兴文的药童跟着他混入宗罪府见圆圆一面,身份还被查了又查,验证了又验证。如今跟着谢珩进宗罪府,竟然问都没有人过问一句。
真是令人厌恶的区别对待。
宗罪府里一切如常,傅青鱼敛了情绪跟在谢珩身后穿过荒凉的院落和回廊,最后踏入了一个幽深破败的院子。
这个院子里倒是不像其他地方空空荡荡,此事候着不少人。
其中一名身穿麻衣的人看到谢珩便快步上前行礼,“小人拜见谢大人。”
谢珩颔询问:“九皇子的遗体就在里面?”
“是的,大人请。”行礼的人躬身领路。
“九皇子?”晨夕小声嘀咕,“当朝皇上不是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两个儿子吗?”
傅青鱼的裙摆擦过屋子的门槛跨步进屋,“这是乾元年间的九皇子,因为谋逆之罪被关入宗罪府,获罪之前未能获封王爷,所以依旧是皇子。”
这个时候的皇子二字不过表明他是某某的儿子而已,再也不代表他的尊荣。
晨夕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傅姐姐,你还知道这些啊。”
“民间的传闻不少。”傅青鱼压着声音,“多听听,自然就知道了。”
谢珩停步,回身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
傅青鱼和晨夕同时收声站直。
谢珩开口:“傅仵作,你可上前验尸了。”
“是,大人。”傅青鱼应了一声,提着勘察箱上前。
她先打开勘察箱,拿出制止的手套戴上,才又拿了勘验时需得做记录的纸笔回身。
傅青鱼是想递给晨夕,让晨夕来记录勘验过程和结果,谢珩却在旁边伸手把纸笔拿了过去。
“你验。”谢珩捏着笔翻开了验尸记录簿。
傅青鱼看他一眼,转回头俯身拿起死者的手臂,“验,尸体表面出现成片尸斑,呈弥漫性紫红色,按压未褪色,由此可推断死者死亡三到四个时辰。”
九皇子薨了的丧报是卯时五刻传入的宫中,人是卯时二刻死的,死亡时间跟傅青鱼验的符合。
谢珩一边记录,一边在心中将傅青鱼勘验的结果与得到的消息进行对比。
傅青鱼原本以为这个九皇子是死于非命,结果一验现不过是死于肺气肿,属于正常的病逝。
“大人。”傅青鱼起身走向一旁。
谢珩跟上前。
傅青鱼压低了声音,“九皇子乃是正常的病逝,你带我来验尸是什么意思?想让我说他是死于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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