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阵雨过后,月亮重又从变幻无常的乌云里,挣了出来。
河边的桥洞旁,停着一辆悍马,不稍片刻,一辆suv穿越沙丘,在一旁停下。
乔湛北从车上跳下,他借着月光,径直走向伫立在河边的男人。
“我正要找你,到底还要多久?快两年了!我他妈现在就去告诉她。”看着顾野的背影,乔湛北咬牙说完,转身便离开。
顾野提着拳头,大步走向他,他将他掰了过来,男人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乔湛北挨了重重的一拳后,往后踉跄几步,脸颊上传来的闷疼感倒令他好受了些。
顾野揪住他的衣领,与他对峙。
暗夜里,他的黑眸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你他妈是想害死她?!”
害死她。
这几个字,令乔湛北醍醐灌顶。
他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像是潮汐,渐渐退下,只剩下对叶眠爱而不得的痛,折磨着他。
“你继续打,把我打醒。”乔湛北看着顾野,认真道。
顾野扭头看向别处,再面向他时,不再对他客气。
他对他拳脚相向,乔湛北没有反手,脑海里尽是她有了孩子,有了爱人的画面。
男人嘴角泛起苦笑,森白的牙缝间尽是猩红的血,渐渐地,身体上的痛大过心痛,他终于好受了许多。
……
明月落在黑色的河流里。
两个男人坐在河边的岩石上,对着那轮明月,沉默着抽着烟,不知过了多久,顾野站了起来。
他身姿提拔,一身凌然。
“我走了。”他背对着乔湛北,沉声道。
乔湛北侧,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微扬:“注意安全。”
顾野身形微顿,他背对着他,抬起右手,挥了一挥两根并拢的食指与中指。
是夜,上官家。
整栋仿古设计的别院,门口亮着两盏红灯笼,门柱旁,有两只霸气的一公一母石狮坐镇。
顾野扣响朱红大门。
里头的人开门,见是他,恭敬道:“姑爷回来了。”
“嗯。”顾野淡淡应了声,提着一包零食进了门。
回到他的房间,见卧室没人,他放下零食后,立刻出去。
书房,古色古香,陈列着琴棋书画,书柜里摆放着有价无市的汝窑瓷器。
案桌上,还有未完成的书法作品。
顾野避开书房里的监控,悄悄推门而入,长年的军事训练,他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移步到书柜边,转动一只瓷瓶。
书柜移开,出现一扇门,直通暗室。
暗室中央,一块块金条堆砌出一座金山,微光下,出耀眼迷人的金光。顾野无暇顾及,他打开微型手电,在暗室里翻找着什么。
就在他就要放弃时,无意中,现脚下一块地砖似乎是空心的。
顾野俯身,侧耳贴着地面,用手电筒敲了敲,那块地砖出闷闷的空响,他从军靴内掏出一把军刺匕,刚要打开,外面传来女人的叫声。
男人脸色一沉,立即关掉手电。
巡逻的管家听到书房似乎有动静,他打着手电筒走了过去。
“唔——”
墙根,男人将女人抵在墙上,捧着她的脸,吻得热烈。
管家见到这一幕,连忙回避,背过身。
大半夜的,姑爷和小姐在外面干啥呢。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管家赶紧走了。
听着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顾野松开上官宁。
小姑娘脸色胀红,她像缺氧的鱼儿,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双水眸瞪着似笑非笑的男人。
“你干嘛吻我?”说好的,婚后各玩各的,他想干嘛?
月光下,男人的脸上染着邪气,他漫不经心道:“你上回也亲了我。”
上官宁翻了翻白眼,垂下眼皮,“那是我喝醉了。”
顾野已经转了身。
“你还没说你刚刚微信叫我来这干嘛的呢。”上官宁跟上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