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后,在一次高级研究员会议上,严胜变亲自肯定了赵离浓等人的研究成果,并鼓励他们继续在此方向深入研究。
谁的研究项目能被严胜变夸赞?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偏偏一个种植官得到了。
于是这些天,康立走路都带风。
有别的研究员私下八卦:“夸的是赵离浓,又不是康立,他那么高兴干什么?”
这种话传多了就到了康立耳朵里,他辩解:“严组长夸的是赵离浓这队!我也是这队的成员,为什么不高兴。”
“你才是这个项目的领头人,要提名字也该是你的
名字。”
康立毫不在意:“关键物剂鳞茎粉末是小赵加进去的。”
无论私下流言争论如何,赵离浓这个名字继去年跨级考核后,再度在中央农学研究院引起热议。
赵离浓不在乎这些,她更在乎是不是也能从其他异变植物中获得一些东西,用来反制另外的异杀植物。
郁金香粉剂只是一个开始,她想要分析更多的异变植物,粉剂从B级异变郁金香中提取出来,能对C级异变植物产生伤害,按照它们细胞分裂生长的速度,这算是一个正常的结果。
不知道A级异变植物又是什么样。
未知植物形态对赵离浓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即便明知道危险。不过,得等她通过研究员考核,大概才能有机会出去。
康立站在实验桌前,悄悄看向站在斜对面的赵离浓,她身上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白大褂,清瘦孑立,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她安静垂眸,袖口叠起,双手有条不紊将实验仪器一一归位。
他心中晃神:赵离浓怎么一点都不兴奋?
要是他被严胜变点名称赞了,在农学研究院里,但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都是他的错!
……
10月底。
——严静水花了整个学期编写出来的种植资料,在第九农学基地私下传开了。
第九农学基地那么多来自各基地的农学生,尤其A、B班不少人的父母是各基地的种植员或种植官,资料第二轮传播很快就出现在
各基地。
一周后,消息彻底封不住,传遍了整个中央基地,农学研究院所有人傻了眼。
这么庞大的人群,拿到了这么完整的种植资料,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种植官?不出几年彻底模糊种植官和种植员、农学生的界限,到时候下一个目标不正是研究员?
即便农学研究院极力遏制了资料继续流传的势头,当前所有的种植官、种植员以及第九农学基地的农学生,资料早就人手一份。
研究员们还有不少种植官联合提出要对严静水惩戒,但这是她自己编写出来的,并非偷盗他人资料,这种行为严格意义上,并不违反中央基地任何一条法律。
“严静水的父亲是严胜变,她天生就拥有别人无法得到的资料,当然不需要偷盗他人资料。但她这是毁了整个中央基地的福利机制,以后每个人都是种植官、种植员,哪里来那么多新鲜食物供应?”
“中央基地才平稳几年,严静水这一弄,大家又要乱了。”
“不就是仗着她爸是严胜变,所以才敢这么做。”
各基地种植官及以上的人议论纷纷,将矛头指向泄露资料的第一人。
“其实,只是种植资料和疾病防治技巧而已,这样不正好减少植物出现异变?”
“呵,新基地还未扩建,中央基地早已人满为患,她打破基地的完善体系,以后人人得到福利,资源供应不上,是不是会产生矛盾?将来势必产生动
荡!”
诸如此类的言论愈演愈烈,既得利益者想到自己的福利将来会被分走,不由也开始慌乱愤恨。
散播资料的严静水成了众人发泄的活靶子。
她在第九农学基地甚至遇到一回偷袭事件,攻击者是农学生,严静水对同学没有防备,被伤了个正着。
周千里连忙派人去审,等来的结果却是农学生自杀的消息,在守卫森严的审讯室,无任何刀具枪弹,他们往房间内固定铁桌撞死了。
“铁桌四角打磨过,又被防撞海绵包裹,你们告诉我他们怎么撞死的?”周千里大怒。
几位审讯官的言论一致,说他们用手扯掉了防撞海绵,再撞死的。
周千里气笑了:“一下就撞死了?”
人都有怕死的本能,一次没撞死,第二次基本成不了,更何况第一次过于用力,恐怕没死只会晕过去,又何来第二次?
“接连撞了几下。”审讯官依旧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