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了。
我真怕我现在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会有一大群人拿枪指着我。
林子浓密,半点光线也没有,我看不清周围人的脸色。
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在我们之前站立的地方,出现一道道火把,一道道光束后,也被掐灭。
我走在最前面,感觉身后那些人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大平头这条命,我算是占了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王鑫磊声音很闷,“要是你兄弟出了问题,干嘛不半路办了我们,非要等我们走到这里。”
我声音很弱,是这么几年来,我最没有底气的一次说话。
“我们身上都是带枪的,他们也怕被枪打到,再加上外面又不是没得人烟,放我们到深山老林来炸死我们,不是更加省事吗。”
王鑫磊没有再问话,我心更是一片死寂。
我们一行人既然不敢闹出大动静,也不敢亮灯,更不敢慢一步。
几乎是一步摔跤,朝着山下跑。
到了山脚下,我们没敢继续跑,特别是快要出林子,没有任何遮挡的时候。
我带着人猫着山脚的一条干涸的小溪边。
又冷又疼。
在下山的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被树枝,荆棘,凸起的石头在身上剐蹭了多少下。
说是伤痕累累也不为过。
比起身上的疼痛,更加让我难受的是林远。
在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山上的动静还有,估计快要搜到山下来了。
我没有到山脚下就跑,是因为这山下不比山上,山上伸手不见五指,是因为在林子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
到了这山下,没有林子的遮挡,即便是夜晚,都有朦胧的光亮。
那时候刚下山,我们个个精疲力尽,他们敢亮着灯,自然不会跟我们一样,一步一摔跤。
现在他们在山上折腾了这么久,我们也休息够了,被现了也能跑。
我带着人顺着山脚下有人走过的地方继续跑。
万幸的是,身后没有人追我们。
我们走到中午,才看见有人烟。
是一个放牛的小孩,见到我们就喊告子,给了他屁股两巴掌,他才捂着屁股带我们去他们村里。
在村里花钱买了饭和水,在租了一辆拖拉机,送我们去最近的县城。
到了县城,王鑫磊带人去打电话,我一路上没敢再多说半句。
叶海潮安排的车,在第二天下午来接我们。
王鑫磊和其他人,对我都失去了热情。
我也很识趣,没有再和他们说话。
这一次我们没有去金桥酒店,车子直接开到一栋三层小洋楼样式的房子前。
王鑫磊率先上去见叶海潮,我在车中等着。
这是叶海潮,也是我,对许牧野展开的第一次针对。
因为我的原因,许牧野完胜。
我们一行人被打得灰头土脸,几乎是狼狈逃命。
这个年,我和叶海潮都过得不舒服啊。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王鑫磊下来叫我,说叶海潮让我上去。
我深吸一口气,将腰后的枪递给王鑫磊,独自一人走进这小洋楼。
和许牧野的第一局,我和叶海潮铩羽而归。
我再一次吃了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