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那個學生轉學了柳墨軒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之後怎麼樣。
不因出身和環境看待一個人,更不該一眼就對人下定義判『死刑』。
李鶴抽回手輕聲道:「不一樣,我現在不一樣了,阿軒我成了鬼修了。」
風輕雲淡的話像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濺起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無限擴大。
側峰之地的山腳下比較陰冷,冷風的吹過,柳墨軒感到全身冰冷像被凍住。
李鶴害怕了,因為面前的至交好友無限沉默,他退後了一步不敢再看柳墨軒,他害怕看見對方厭惡憎恨的眼神。
他不怨他會這樣對自己,只是……
就在他還要後退時手腕被握住,柳墨軒拉住他的手拽住他抱個滿懷。
沁人心脾的暗香安撫了李鶴高度緊繃的神經,讓他鎮定了許多。
「李鶴,我不能沒有你這個好友。」
溫和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他又聽見他說:「你乖些不要胡思亂想,有什麼都告訴我吧,慢慢說,我可以聽。」
那根一直緊繃的弦終於斷了。
在告訴柳墨軒之前他已經壘起堅不可摧的高牆,不管他說什麼刺痛的話他都可以忍住。可唯獨沒想到得到的是溫柔的安撫還有溫暖的懷抱。
高牆土崩瓦解碎成了齏粉,身子發抖的少年修士抱著柳墨軒哭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章掉落五個紅包,記得領取呀~
我不想李鶴小可愛死!(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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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柳墨軒不知道李鶴突然的轉變是究竟為何,關於他變成鬼修的事情他也覺得特別奇怪
李鶴同他認識這麼久,幾乎親密無間。有他在的地方基本也都有李鶴,所以他是什麼為人柳墨軒最清楚不過。就算他是鬼修那又如何,他完全不在乎。
他身為對邪氣尤其敏感的靈植修士從來沒有感覺出李鶴身上有什麼污濁的邪祟氣息。
按理說鬼修修煉那些正派功法根本無用,反倒有較大的損害,可李鶴日復一日用功刻苦修煉道法吸收的也都是天地間的靈氣,說他是鬼修這也就奇了怪了。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李鶴極有可能遇到了魔修或者鬼修強行改變他的體質。
那些無緣無故死去的弟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濫殺無辜殘暴不仁的妖魔就該被碎屍萬段!
不胡作非為的要寫實在是少之又少。
柳墨軒輕輕地拍著還在害怕發抖的少年的後背,埋在他脖頸處的人流出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衫,溫熱的淚暈染了一片。
真可憐,像一隻受委屈無助的大狗狗。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處境,也是可憐的緊,可以說兩個人報團取暖了。
等懷裡的少年心情平復了些,柳墨軒哄著引導著他說出事情的原委以及發生的一切。
李鶴眼睛紅腫的根本睜不太開,他被柳墨軒緊緊握著的手冰冷一片,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體溫。
「我與阿軒分開後就在附近尋找陣眼,於是走著走著就到了更深處,我便有點害怕想回去找你。」少年嗓音嘶啞,說話時帶著顫音,「回去時我遇到了……之前欺負我的幾個弟子,我寡不敵眾想逃跑還是被抓住,最後路過的其他峰的道友幫了我。他們讓我快去找你不要一個人,因為現在不太安全很有可能遇到魔修妖邪。」
他說到『妖邪』兩個字喉結滾動了一下,很明顯是畏懼:「我想著躲起來等你過來找我……可我很累就睡了過去。等我被很像你的聲音叫醒那人打了我一掌後面還用一把藍色冰冷的匕刺進我的心臟我……我剩下一口氣時他餵了我妖丹讓我吸收邪祟魔息……徹徹底底淪為了鬼修。」李鶴說完這些話時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濕了,他身子止不住地抖,握緊的手指的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無助與恐懼占滿了整個大腦。他就這樣被道行極高的魔修玩弄般殺死被迫成了被唾棄厭惡的鬼修。
他怎麼可能有資格痴心妄想地再進清月峰,怎麼還能是正派弟子。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
柳墨軒默默地聽他說完這一切,漂亮的粉色瞳眸注視著淚流滿面的少年開口道:「錯的不是你而是那個卑鄙無恥的魔修,仇必須報。」
「不要自責李鶴,我會保護你。」身上也沒有帶手帕,他用衣袖為他擦去滿臉的淚水,溫聲細語的同他說著安慰的話,「我信你就像你當初維護我,朋友之間理應是這樣。」
柳墨軒的話如綿綿春雨滋潤了李鶴的乾枯貧瘠的心。
他十歲就被家父送到了清月峰,雖然說他們家族富可敵國身份地位高的很,可自他母親死後父親再娶他再也沒了之前的開朗陽光。
後來在家裡面他就不太會說話也不迎合別人,就算被後母欺負也只是一味忍耐。
偌大的家他感覺空蕩蕩的,這裡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更沒有人會真心待他,來到清月峰柳墨軒是第一人對他好的,除他之外再無任何人。所以他即便是死也不想連累他。
「阿軒不用為我過於擔心,我……我成了鬼修是肯定不會害人的!」他又慌慌張張地抬頭舉手做發誓狀,「要是有那心思我——」聲音一頓,柳墨軒看見他驚恐地睜大眼睛,隨即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