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未到村口,就远远见槐树下蹲着一个人。
等车一靠近,花云川立马一瘸一拐地凑了上来,“你们可算回来啦?我家梅梅呢?”
“她睡着呢,你腿怎么了?”宋南絮好奇道。
“没事,就是等久了,蹲麻了。”花云川揉着麻的腿呲牙笑道。
“你在家等就好了,我还能拐走你媳妇?”宋南絮见状,开玩笑道。
“我瞧着这么晚人还没回来,这不是担心嘛!”花云川赧然的挠了挠,说着话却一直看向赵玉。
对方一袭竹青的广袖圆袍,衬的人如松竹,清冷文人的气韵更显淋漓
加上清水书院的山长亲自聘了去授课的,这事在村里可算是传开了,花云川笑容滞了滞,忽然有些自惭形秽。
赵玉倒主动朝着花云川拱了拱手,笑道:“姐夫过了童生试,我还没来得及道贺呢!恭喜了。”
“嗐,这都哪到哪,我都念了十来年的书了,若还过了不童生,实在是无颜面对家人了。”花云川连忙回礼,谦和道。
“有些人年过花甲都不一定能过童生,姐夫不必自谦。”
赵玉温和的笑了笑,从身边书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递到花云川手里,“前几日贺宴上没能来,还请姐夫莫怪,这是我特意选的一套笔,祝贺你。”
“这,这哪好意思!”
“收着吧,这可是他去店里选了好久的。”宋南絮在一旁笑道。
“那就多谢了。”
花云川说着,小心的拍了拍手中的尘土这才接过匣子,里边躺着一支上好的白杆羊毫,笔锋出的极好一丝杂毛都没有,一看便是好货,“这,这也太贵重了。”
“你还差我一顿好酒,回头我喝回本。”赵玉难得开起玩笑。
“一定,等你休沐我就去打壶好酒来,你可别推,我听说你要去建州了,咱哥俩必须喝一场。”花云川一扫心底那些不快,立马恢复素日的模样,勾着赵玉的肩膀大笑道。
宋梅听到自家男人的笑声吗,这才从梦中惊醒,立马坐直身子,慌张的拿帕子沾了沾唇边,理了理髻,这才娇滴滴的开口道:“云川我刚刚睡觉颠了脖子,你快上来扶我一下。”
宋南絮搓了搓胳膊,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车里的女人,可人家压根没管她,连声催促着她下去,让花云川上去扶人。
宋南絮无奈,只得下车,由着这对肉麻夫妇卿卿我我的从驴车上下来。
华云川一手扶着宋梅,一手替她捏着后颈,“怎么样,这样好些了没?怎么睡觉也不拿包袱垫垫,这一路颠簸的肯定是累着了。”
宋梅着一脸享受的由着男人揉捏着,撅着嘴反手点着肩膀,“这也硌疼了”
“这又怎么弄的?快让我瞧瞧。”华云川见她喊疼,一脸紧张。
宋南絮实在受不了支队笨蛋腻歪夫妻的肉麻行径,快从车厢扒拉出宋梅的小包袱将两人隔开,“虽然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才一个白天没见到而已,别整这出,省得让村口大娘又多了半个月谈资,赶紧拿上包袱回家腻歪去。”
被她这么一说,华云川立马红着一张脸木在原地,倒是宋梅嘴角一翘哼道:“咱是正经两口子,我看谁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