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力道,仍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徐欥说,他与陈卓白原本没有什么交集,但他的游泳教练陈运教练是陈卓白的父亲。
他原本在几个项目中平衡训练节奏,但陈教练说服他要把重心从别的项目转移,全身心投入到游泳训练之后,他就停止了别的项目的训练。
总有取舍。
他说,他并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
不一会儿,酒店的客房服务送来了时舒需要的热敷包。时舒看了看,问:“这个怎么使用?”
徐欥原本松松垂着的肘部屈起,一副顺势起身的打算:“还是我自己来。”
“别动。”时舒拍了他的肩一下:“你继续说。”
她的力道不重,但也不算温柔。
她是初学者。
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
但……那处的毛巾脱落,她直接打在了他的皮肤上,徐欥因此感觉到,他的肩部好像被电击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电流感在肩上聚集,然后向四周分散而去。
他因此,身体又更僵硬了。
时舒已经研究出了热敷包的使用方法,她隔着热敷包继续给他热敷。
那种短暂的麻痹感因此得到缓释,他镇定了一些。
他继续说。
陈运教练其实待他很好,训练的节奏和强度都比较大,他因此进步很快。没多久,他就在游泳队里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气。
只是,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好像取代了陈教练的儿子陈卓白,成为了陈教练常常挂在嘴边的“骄傲”。
他说的是,陈卓白对他的敌意,因何而起?
……
后来的事儿,她就知道了。
因为不满父亲对自己的关注,被不相干的人分散去很多,陈卓白用了一些方法来孤立他、针对他,最严重的一次,是用蛇团丢在他的泳道中,来吓唬他。
现在想来,可能没有那么可怕。
但对于那个年纪的他,的确是一场噩梦。
“我睡觉的时候,手里面抓着柔软的被子,都会突然惊醒。”
后来的几次比赛当中,他挥都不太好。
长此以往,精神压力很大,恶性循环,他就经常失误,起跳失误,抢跳,他开始被谩骂,被失望。
精神压力太大了,生过几次溺水事件。
出于安全考虑,新的游泳教练建议他先休息一段时间,但他还是选择了在那个时候退出省队,放弃了游泳。
他突然坐了起来,似乎是担心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您会不会觉得,我放弃游泳是一种软弱无能,懦弱的表现?”
他又挫败地说:“您肯定会这么觉得,因为我遇到困难,先选择的是放弃。”
因为他的突然反应,时舒手里的热敷袋偏移了地方,她只好无奈地换了呼吸,忍着:“不会,但你趴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