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三两句话,便逼得冯老夫人无话可言,甚至险些名声扫地,硬生生的憋着一口老血吐不出来,却偏还得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敢动她分毫。
萧闵远忍不住低哼一声:“虚伪的女人!”
装的再好,依旧掩不住她蛇蝎阴毒。
小小年龄便这般狡诈,可想见长大之后是何等歹毒妇人!
柳西也是觉得心中生寒。
那日虎踞山破庙之中,他亲眼看到冯乔如何狠辣杀人,更是亲耳听到,她是如何一步步算计,诱使着自家主子,踏入了那仿佛精心布置,环环相扣的陷阱。
今日相见之时,他还以为那女子被主子拆穿之后,定会慌乱,可谁知道她却能那般冷静,眉眼如锋芒的将萧闵远的话一一驳回,甚至三言两语就将那天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若不是他亲身经历,只是听两人之前言语,恐怕连他都会怀疑,那个看起来无害的少女真的如她所说那般。
刚才冯乔所为,柳西全数看在眼底,他心里头一次对除了萧闵远以外的人生出胆寒之意。
那个冯四小姐。
她当真只是个孩子吗?
如鲠
“主子,邱鹏程那里该怎么办?”
柳西低声问道。
临安之事,邱鹏程定然知晓,之前刑部和大理寺审案时他咬死不说,也只是因为他们手中握着他一对儿女,可冯蕲州本就与主子有嫌隙,邱鹏程落在他手里,万一说漏了什么,那麻烦可就大了。
萧闵远脸色阴沉,看着冯乔他们离开的背影,冷声道:“告诉蔡衍,让他想办法放出风声,就说沧河水患之后,冯蕲州紧抓着贪污之事不放,邱鹏程受不住刑罚,开口了。”
邱鹏程的确是他的威胁,可他也同样是其他人的威胁。
沧河决堤,水淹南都数城,那年年拨发的数十万两修筑堤坝的款项不知去向,如此大的动静,参与其中谋取利益之人,又何止是一个两个?
朝中众臣,上至工部户部,下至地方小吏,又有几个真正干净?
邱鹏程身为临安太守,沧河在他管辖之内,那些人若想伸手,有怎能瞒得过他,他必是这上下勾结,同流贪污之中最关键的一环。
如今邱鹏程被押送回京,多的是人如鲠在喉。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一日,便会让那些曾经从中谋取巨利之人惴惴不安,他们如今没有动手,不过是知道邱鹏程尚未开口怕惹祸上身,可一旦当他们知道,邱鹏程有开口将他们牵扯进去的迹象,那些人又还有几个能坐得住?
他们绝不会容许邱鹏程继续活着。
柳西闻言神情一震,自是知道萧闵远的打算,可是……
“主子,邬荣和张继礼那边一直宣称邱鹏程并未开口…”
“他开没开口有什么重要,只要那些人相信他开口就行。”
说话间,萧闵远的目光一直错过假山缝隙,看着前面离去的人群。
人群中,冯乔不知道和冯长祗与廖宜欢说起了什么,侧过身子时,粉嫩的脸颊上露出甜甜的笑来,看起来乖巧可人极了。
萧闵远忍不住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