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就是如此慢慢过去了。
等着天气慢慢转凉了,要换了厚些的秋衣时。
九月下旬,杜明月还在坐月子。
就在九月二十日,灵安县城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兰花,去瞧瞧门可锁实了?”
杜明月唤了这话,杨兰花应承了。
稍倾,赵茵带着赵箓、赵策是进了她屋中。看着脸带惊慌的三个小孩儿,杜明月告诉自己要镇定。实则,在被中的手,还是有些发颤的。
那振耳的喊杀声,那等气势,就是在屋中,杜明月也能清晰感觉到的。
因为,灵安县城太小了,它只是英德郡中,一个小小的县城罢了。
“茵姐儿、箓哥儿、策哥儿,来,陪娘坐会儿。”
“你们都是乖乖孩子,勇敢孩子,对吗?”
看着赵箓、赵策两个孩子是利落的蹬掉鞋,然后,是爬了榻上往杜明月的身边挤来。
杜明月搂了两个儿子一把,然后,还是招呼了立那儿,依然带着惊慌神色的赵茵,说道:“茵姐儿,来,也坐这儿。”
杜明月的拉扯下,赵茵是顺着她的动作,坐了榻上。
这时候,杨兰花抱着孩子来了,就是狗蛋娘也带着狗蛋、狗剩进了屋中。
这屋内,妇幼们都是满面恐慌色。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杜明月知道,外面的喊杀声,一定是一场守城战的开幕。而屋中的众人,只能等待结束。
他们都是无力之人,等待着城破后,命运的审判?又或是等待着保护住城池,获得命运的垂青,得到了嘉奖,是继续好好的活着?
从封县城的天空上俯视而下,这是一座战火纷飞的城。
守城的人,在用尽了全部的力量防守。攻城的人,在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寻求突破。
流民中有攀着云梯爬上城墙的,他们状态疯狂,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在攻击。喊杀声,在城门处的城墙之上,此起彼伏。
“杀啊……”
所有的声音,在最后,都混成了一个杀字。
血腥与残肢,尸体与断臂,这些无数由人类自己制造的恐怖,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人类的残忍与生命的悲歌。
城墙上,有缺了头颅的尸体,城墙下,有摔成烂肉的肉糜。
总之,冷兵器时代的攻防战,在体现着人类为了生存时,各种的无情,以及在求活时的可怜挣扎。
而就在这座城五里外,那里有一座山,山上有两个道士正在观望。
他们立于那儿,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看来,今日将有结果。”
“师兄之言,甚有道理。”
两个道士是师兄弟,这会儿,相互交换了看法。
“可惜,乱世来时,民生多艰。”
被称做师兄的道士,感叹一句。他的五观普通,身上并没有什么出尘的世外高人气质。而是普通的把他扔了人群中,人人都会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的法名叫普尘,是一名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