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不太爱跑来跑去,和傅驰躲在草坪上支起的桌边涂石膏娃娃。
两人各自挑了把椅子坐着,膝盖碰着膝盖,外面热闹得像过年,他俩说话像三更半夜的闲聊。
“这次的红包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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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万里挑一。”
晏淮笑得手一抖,颜料差点儿涂出去:“那这次请我吃什么呀?”
“你这么想着吃怎么不见你长点实际的?我一只手都能把你从这里提回家。”
“吹吧你,要是今晚提不过一公里,整个红包都归我。”
“小破孩子,胃口这么大干什么?”
涂了快一个小时,总算完工,傅驰放下笔后扭头往大楼里看了看,没见有人,于是用脚勾着晏淮坐的椅子,把他拖了过来——
晏淮:“?”
下一秒,傅驰像抱小傅白一样把他从椅子里提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去——
“走,散步去!”
“你疯了?等一下家里人看到了,你不要脸我要!”
晏淮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挣扎起来,但只换来一巴掌——又是拍在屁股上——
“我不要你也不能要,得跟我一条心,知道吗?”
“知道个屁!放我下去——”
“…………”
他俩的动静是惊动不了屋里的长辈的,此时茶室里的气氛略凝重着。
五太太扶着额头叹息,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很难说清谁对谁错了,往前翻,这张几十年,也该翻一翻了。
“我听晏泠那丫头说,可能还有小半年……他年纪也挺大了的,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那检查结果就不太好。”
晏老年事已高,身体一身毛病,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连晏正梧都申请假期准备回来了,更加坐实了前阵子几家媒体的报道。
秋天刚到,就有这种事。
多事之秋,不无道理。
五太太虽然一直都站队晏正梧两兄弟,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晏家的媳妇。
她有些唉声叹气道:“话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晏正松手里捏着个白瓷茶杯,一言不地看着里面缓缓飘动的茶叶。
五太太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像清晨山间悠远的钟声。
“不是让你一定要原谅他,而是每个人都会走到那一步,一生即将落幕,总得回头看看吧?是对是错都是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得有个交代。”
时间过去了很久,晏正松从沉重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刚想喝就觉已经凉了,但想倒掉又想起来,这是自己去年和老朋友上山采的……
倒了可惜。
于是他一饮而尽,叹出声来:“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
他话是那么说,但一周过后,在听到晏淮跟傅驰聊天说起晏家的事情时,他想了想,还是收拾了一下,准备过去。
晏淮跟着一起去,到了医院才现那里有不少人,从大门口到大厅,再到病房门口,都有警卫员守着。
但这些人就像雕塑一样,不说话也不动。
那时,天气阴沉,雨将下不下,气氛冷清得厉害,只有病房里有人。
空气中凝结着沉重的忧伤与阴谋,晏淮一进到病房就嗅到了。
老爷子还没到撒手人寰的地步,这段时间过来看望的都只是陪一会儿就走,都是至亲。
所以看到谢应庭居然也在时,晏淮挺震惊。
老爷子对他的态度比对晏正松要好,两人本来在屋里下着棋呢,都笑得挺开心的,晏正松一进去,那气氛就凝住了。
“你来干什么?看笑话?”
晏老哼着,把收的棋子扔回棋罐里。
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同森接连受创,晏家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父子俩的关系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老子不待见儿子,存心要使绊儿——多幼稚的伎俩都使了;但儿子也不受着。
本来晏正松一路上都想着五太太的话,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结果一看老头子这脸色,当场放下果篮,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走吧,阿淮,6夫人不是一直想找个时间,我们两家长辈见一见吗?我前几天没空,今晚有空了。”
“你打电话跟那边说一声,问问6夫人喜欢什么,我们现在回去准备。”
父子俩踏进病房不到半分钟就转身离开,还是谢应庭这个外人出来说好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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