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吕氏的心狠狠揪住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从她院子里搜出来的
太夫人怒声道“这是从何处搜来的”
领头的一个婆子道“回太夫人,这是从从二夫人院子搜出来的。”
众人一看,里面那些珍宝,多的似乎能晃花人的眼睛,全都是名贵之物,有些东西整个大景朝都找不出第二件来。
听闻护国公主未出阁时很是受宠,未免被大景朝的人看轻,出嫁的时候带的嫁妆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不知道多少人看的眼红。
吕氏这样贪得无厌的人能不动心吗
这时,桂嬷嬷拿出嫁妆单子,一一核对,对太夫人道“太夫人,这些的的确确是公主的嫁妆。”
只听到“哗啦”一声,茶盏打翻在地,太夫人已是怒极,站起身来。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吕氏浑身一抖,看着太夫人,眼神躲闪“母亲,您听我解释,这不是不是我”
“二婶想说这些东西不是你藏起来的是吗”沈妤突然开口,声音清泠,“那么,谁能藏进二婶的院子,是它们长着翅膀飞进去的”
吕氏知道,她若是现在认下就全完了。她已经确定,是沈妤派人盯着郑管事家里,偷偷派人拿走了她吩咐人藏到郑管事家的嫁妆,又放回了她的院子。
“我怎么知道”吕氏不想承认,“妤姐儿,你我十几年的情分,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
这是打感情牌了。
沈妤淡淡一笑,没有鄙夷没有讽刺,就好像看一个不值得的东西。
“二婶,这招没用了,我不是任你欺骗的傻子。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说着,郑管事就被拉了过来,沈妤轻飘飘的看他一眼,他不由恐惧惊慌,道“是小的,小的可以作证,是二夫人收买了我。这么多年来,她每个月都会寻机会悄悄到公主府,拿走几件宝贝。小的还有二夫人给的银子,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回家取来。我能买得起布庄,也是用二夫人给的银子。”
沈序冷着脸,眼神暗含威胁“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一个字的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郑管事赶紧道。
“二婶还有什么话说”沈妤似是回忆着什么,道,“以前,我的确很相信二婶,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万万想不到二婶会这么对我,难道你在拿走大房的东西,又陷害我的时候,良心没有一点点不安吗”
吕氏盯着地面,愤恨不已。
沈序现在彻底厌弃了吕氏,偷就偷罢,怎么不藏好作为她丈夫,他也会被连累。
“二婶,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沈妤笑容很是温柔。
吕氏怒目而视“你诈我”
沈妤不以为意的样子“这是兵不厌诈,要拆穿你,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二婶,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以为你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欺骗我吗就算我不在意那些东西,但那既是属于我的,我绝不允许被别人拿走。”
吕氏盯着沈妤,她不想接受她竟然栽到了十几岁的小丫头手中。
“那么,母亲呢,母亲是如何知道的”
“在昨天早晨,我就将我在公主府现的事告知了祖母,我告诉她老人家,郑管事被你收买,他帮着你偷了许多嫁妆。”沈妤道,“所以,我和祖母打了个赌。”
“赌什么”
“我赌你会对付我,陷害我。果不其然,真的应验了。”
“母亲,你”吕氏不可思议的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由桂嬷嬷扶着,坐回去。
她平静地道“是,妤儿说的不错,我早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可是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是不完全信的,否则我就不会和她打这个赌,直接将郑管事叫来和你对质,问罪于你不就行了你毕竟在沈家这么多年,我说服自己给你一个机会,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吕氏一下子变得颓唐,委顿在地。
事已至此,太夫人和沈序都厌弃了她,她如何在沈家立足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最恨的还是沈妤,恨沈妤和她作对。
太夫人继续道“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就任由你欺骗吗之前,雪姨娘对付妤儿的时候,我曾怀疑过你,可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是以选择继续相信你。可是后来,你为了沈妗能嫁给6行舟,利用洹儿对6行舟大打出手,再暗中给6行舟下毒,使得6家怨恨洹儿和妤儿,沈妗嫁过去冲喜,一箭双雕,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了。
但是只一件事,也太没有说服力。所以我听妤儿的,得知郑管事指认你意图占取大房的东西,我没有第一时间质问你,而是看你接下来如何做。结果,你真的令我失望。”
吕氏无话可说了,若再强行狡辩,她就太可笑了。
她对太夫人也有了怨恨,跪坐在地上,指甲扣着地面“即便我做错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明明妗儿处处比沈妤好,为何夫人如此偏心沈妤妗儿不也是你的孙女吗”
太夫人冷笑“什么是偏心,什么是不偏心是我帮着沈妗嫁进景王府,攀龙附凤,还是帮着沈妗嫁进6家,成为世子夫人吕氏,你的心太大了。”
“我”她没觉得自己心大,她就是觉得不公平,若是二房承袭爵位,沈妗就会像沈妘一样,很容易嫁进皇家。
怪只怪沈明洹活下来了,否则爵位早就是二房的了,那么她的女儿就是正经的侯府千金。
“我是一个母亲,自然要为我的女儿打算。”
太夫人知道,她是不知有错的。又道“好,你算计6家可以说是为了沈妗,那么贪图大房财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