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由袁缺守夜,大家心中放心得很,看起来都睡得特香,尤其是贺莽,呼噜打得似要把山神爷都轰出窍了。
袁缺一个人坐依在庙门前,看看门外的漆黑,再看看庙里山神的座像,他似乎没有一点倦意。
因为他脑海里开始泛起了一阵阵的思绪,从遇狼如开始,再到黑衣人装车搬尸,到群蛇狂舞,到山体石道,到巨蛇内胆被取,到斗笠人试剑,到郭云来、柴宽、苏流漓拦路相邀,再到山神庙得遇娇道岳苍穹,这一连串的事件,看起来毫无联系,但其中似乎有一道暗线相扣着。
袁缺知道他跟所有人从隘口集结出,大几十人的队伍,到眼下所剩的七人,当然杨此梦只能算个活死人,这一路的经历,似乎都是有人一路在操作,但他真的一时无法想明白。
袁缺靠在门沿边,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水,一阵微风吹过,让他越清醒。
他踏上这条道,心中有着自己的方向与目的,这一路的际遇,或许只是刚刚开始的一场戏,只是稍稍拉开了帷幕,未来的路,不知道会有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生。
想着想着,袁缺情不自禁去看向那枯轿子,轿子里的杨紫梦给他第一次燃情的感觉,感觉女孩子给一个男孩带来的那种莫名的吸引力,是多么地无法抗拒……
他又想到了苏流漓,她身上的馨香,她的坏脾气和小性子,尽管看起来无理取闹不近人情,但不知不觉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突然袁缺自己手一挥,“啪”一声击在了自己脸上,松开手,一只老大的黑蚊子被拍成了肉泥粘在自己手掌上,而这一拍,让自己燃起的火突然被熄灭。
漫漫长夜,袁缺就这样靠坐在门口一夜,中途少有浅睡养神,但也是心却一直在警觉状态。
一路走到,袁缺也是极为困乏,这样安静地坐着,反而让他慢慢进浅睡之状,而且脑里不断浮现不同的场景。
小时候爷爷教他练功读书……
跑进山里杀蛇取胆……
第一次与狼搏杀,然后取下狼牙……
在丛林中学着猴子在树上跳跃腾挪,把轻松练到如灵似兽……
被爷爷丢下山崖溪谷绝境中,自己努力往上攀爬求生而出……
与爷爷比试各种武功及木制的兵器……
一场场,一幕幕,在袁缺的脑海里翻滚着……这些都是他自己成长的过程。
突然,身子一震,袁缺意识中惊醒过来。
山林间的清晨,雾很浓。
看着大伙都还睡得很好,袁缺也不好叫醒他们,或许他们真的很累了,索性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袁缺站起身来,慢慢走出庙门,天色尚未大亮,在浓稠的雾岚之中,看着山道两边,一切都那么清新自然。
突然一只鸟扑翅从不远处掠了过去,若隐若现穿梭在浓雾之中。
袁缺嘴角上扬,正欲转身,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木兄弟,你一夜未眠吧,不好意思啊,我们都睡得太沉了,夜间未能与你换班轮看,心中有愧,心中有愧!”
木凌风,他的人也走到了袁缺身边。
袁缺看了木凌风一眼,淡然地道“没事,木大哥,我也有合眼,大家都很辛苦,就多休息会吧!”
看着袁缺虽然平淡但真挚的眼神,木凌风也不再说什么,但看得出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木大哥,你是心里着急吧,但耽误了杨小姐看病,对吧?”
袁缺看着山道的雾霭,同时也看穿了木凌风的心思。
“是呀,在路上耽搁久了,我怕杨小姐的情况越糟糕,责任在身,不敢懈怠。”
木凌风话说到此,突然又转了话锋,道“不过枭城应该不远了,就算再急,也应该不差这一时半会。”
“恕小弟直言,木大哥此来枭城,定然是杨大侠与鬼医早有消息互通,必然约定了地方接应吧!”
袁缺转面看着木凌风。
木凌风回了一个敬佩的眼神,轻叹一口气,很真诚地说道“袁兄弟果然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袁兄弟的玲珑之心,实不相瞒,确是如此,不过袁兄弟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