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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页(第1页)

老太爷这些年不是白活的,太孙不说话,他自个会看,当然知道这小子实在不服,更加觉得这小子顽劣,心里更加厌恶。

“总之,这段时间你也需要给谁通讯,有需要直接跟佣人讲,自然会有人带给你方便。至于大学,西南政法的霍教授跟家里关系不错,已经招呼过,他会单独对你进行教育,该有的绝对少不了,就回去好好地待,多看些书。阿莱,过会让青衡他们去陪燕裘谈谈心。”老人和气地说下一堆霸王论。

旁边老佣人点点头:“是的太爷,青衡少爷他们估计也要下课了,到时候便请他们到裘少爷院里去。”

“得了,就这么办。”老太爷藏在唐装长袖里的的手甩了甩,动作有些急仲,是在赶人了。

燕裘乖顺点头:“好的,那我先离开了。”

果然没有人挽留,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老人给佣人发牢骚。

“燕十六那小鬼头果然出不来好苗子,一个样的叛逆性子,得好好教化。”

“老太爷辛苦了。”

大步跨出院子,走过仿照苏州园林的庭廊,看似从容的燕裘对这华美景色不屑一顾……这里比不上他的家。

——不知道爸爸联系不上他,是不是正在着急。

再见吧

烈日当空的大中午,b市某男士精品屋显得生意淡薄,店员们呵欠连连。

清脆门铃声破沉寂,店员们原先稍显呆滞的目光霍地晶亮,原先略显阴沉的店面也仿佛因为俊俏大帅哥和阳光小伙子的莅临而鲜活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球球的生日,他要十八岁啦,我们合着送他一块像样的手表吧?”边说着,水牛表掏出钱包,令人意外的是,这少年人的现款还真不少。

阮元沛轻扬眉:“什么时候存的钱?”

提及这个,水牛不由得把犬齿亮出,咧着嘴得瑟地笑,:“不就是你给我的零用钱攒起来了?”

“有这么多?”

根据目测,那叠钱少说也有五六千块以上,不过几个月,竟然有这么多零用钱吗?阮元沛感慨之余,也着实想不起来自己出手竟有这么宽绰……虽然他本来也不吝啬。

“嘿嘿,我又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你给我的零用钱一部分寄给回乡下,另一部分就破着啦。”水牛左顾右盼,趴在玻璃展示柜前,眼珠滴溜溜地转动,仔细观察那一块块在灯光下泛出金属光芒的,价值不菲的腕表,嘀咕:“原来我就准备在他18岁的时候带他去报考驾照,然后送他一辆车子的,可是……”

后来的话,也听不见声音了,只见那嘴唇蠕动,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

阮元沛微笑不语,轻轻拍一记小子的后背,指向其中一块表。

“这个吗?”水牛支着脸仔细打量造型典雅大方的手表,看看价钱,是不低了,可是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语气也掩不住犹豫。

“小子,送礼物其实不一定得送名牌,如果你真要送他手表,不如找人订做一只。”

“订做?”

水牛稍稍思索,也觉得这提议不错,笑容再次绽放:“是,我真傻了,就一块腕表没有什么作用,就依你的吧,有你在真是太好了,那这些钱还给你?”

“不,你寄回家吧。”男人真心笑开,其实他也不求什么,被需要就是最棒的回报。

水牛也不矫情,他和大夫人之间不带扭扭捏捏那套的,他把钱揣回兜里,心里定了个时间,决定把钱寄回吴家。

“嘿,那我来做大餐,庆祝我家老爹又有钱熨了。”

“熨?”

“嗯,他喜欢把钱熨得笔直,然后藏起来。”

“……”阮元沛虽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至于闹出‘何不食肉糜’这种笑话来,可是见到这样穷酸的事件,唇角还是够不了一阵抽搐,他甚至想到如果老人家把钱熨过头给烧起来热闹情况……太热闹了。

“嘿,穷人家呗,二毛五分也惜着花,哪像我们大手大脚的,等我工作挣钱了,再给他们改善生活就好。”水牛耸耸肩,往前两步却见大夫人木头样杵着,就退两步把人牵着走:“对啦,顺道去把机票买了吧,反正也不差几天了,是不?”

面对少年的希冀,阮元沛不能拒绝,虽然他认为机票从网上订购比较方便,不过……多走几里路就当是兜风吧。

“嗯,走吧。”

又是门铃清响,店员们只能探着唇角感叹美男们来去如风,挥一挥手,不留下半张钞票。

二人走出空调房,在烈日下走向小车,阮元沛一手挽住水年的腰,另一手拨打电话,当他们上车合上车门,暗处跟踪的人也便衣警员逮住。

“这种杂碎,老子一分钟就能放倒了。”水牛趴在车窗上,低喃着,语气无比郁闷。

阮元沛却没有顺从他:“给我忍住,别给燕家机会,你想进少年监狱、回家种田或者远走他乡,从此销声匿迹?”

水牛一撇嘴,转移话题:“那个老大还没找着吗?效率真td低,他们在搞什么?”

阮元沛刚刚发动车子,听见水牛发牢骚,失笑:“他们把人困在城里已经很了不起,而且最近也削掉了他们不少人,估计就快结束了。”

“嗯,尽快吧,不然拖久了,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指不定会背个炸弹到闹市搞自爆。大萝卜给我们看的那份资料,不是说那混蛋有精神病嘛?”

“放心,这方面孔子懂得,他会安排。”

“那倒是。”

水牛摸摸脑门,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总是难以开怀……这事情一天不解决,就得不到安宁吧。

情人之间虽然没有心电感应,却有一颗特别关怀的心,阮元沛是感受到小子的不安,不禁放缓车速,单手把副驾驶座上的人捞过来轻吻:“相信他们,事情会解决。”

少年感受鬓角温柔的轻吻,原本还烦躁不已的心情瞬间得到安抚,他自觉愉快多了,不示弱地嚷嚷:“我当然相信他们。”

阮元沛笑而不语,车子在行进。

这里比起一般影视剧照中的祠堂更宽敞,长明灯守着神龛,映出墙上几幅画象的轮廓,僵硬呆板的目光似乎正与你目光相接,欲语还休的感觉。这些遗照据说是老太爷发家以后找名家依照燕家一些遗物绘画的,燕家似乎也曾是一方乡绅,而且曾经出过武状元,不过在燕老太爷那一代,是贫农。

祠堂是采用古式建筑设计,军练木搭的框,青砖砌成,还经过专业风水师设计,特别风凉水冷。夜风透棂,把屋子吹得凉飕飕的,可长明灯的一撮火光却偏偏不带半丝摇曳,森森地令人毛骨悚然。

燕裘跪在祖先牌位前,把那些名字逐个参详过了,就从名字也能看出来一个家族几度的兴衰的过程,他发出几可不闻的低叹。好一会,他确定没有人监视才迅速伸展双腿,要知道,即使有蒲团垫着,经历长时间跪坐仍然带来极大压力,由脚板泛起延伸至大腿部分的麻痛感十分强烈,只要轻轻一碰就引起强烈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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