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沛淡笑,背后春花朵朵开:“燕先生,少年人的事情由少年人解决,如果你感到无聊,我们可以去练练,把另一只眼睛也上个烟薰妆,好更像国宝。”
燕南飞抽一口大气,张嘴就吼:“去你妈的,你瞧不起单边黑轮的国宝呀!”
阮元沛的笑容就像老旧电视机信号接收不良似地,一抽一抽的,他暗忖:果然是一家人,咆哮功不让马教主。
这厢水牛总算思考完毕,他一把抓起儿子的手:“走,我们上厕所。”
燕南飞跌了一跤,阮元沛倒是淡定……他见识过了。
二人匆匆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然后就是默默对凝,这高级循环带自动清洗系统的马桶和豪华卫浴设施根本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燕裘在等待判他死刑的斩刀放下来,吴水牛则蓄气准备放绝杀,少年俩呼吸声急促,手心冒汗。
终于,吴水牛犹如高手收功似地,深吸一口气,呼吸血压心跳什么的就见平稳了。他抿了抿唇,话还是憋不住:“球球,这种事毕竟严肃,应该小心斟酌用词,讲得文艺一点,赚人热泪一点,但你爸实在不是搞这专业的,那就想什么说什么吧,你,现在向我表白。”
“……”燕裘微怔,立即明白这人要干什么,性子也上来了:“不!”
“为什么?!”
“因为你会拒绝我。”
“我……”对着儿子,脏话就吐不出来了,水牛恨得直蹦达,嚷嚷:“哎,就别拖拉了,球球,我只能当爸爸,这辈子也只能当这个了。我们今天说清楚!如果你非男人不可,那什么传宗接代什么脸面的,你可以当那是放屁,只要你找个好人,老爸祝福你们。”
“为什么你就不可以?!”
燕裘也急了,一拳捶在门板上,哐的一声响,水牛替他肉痛。
“手痛不?!”
燕裘甩开伸过来关心他的手,气得牙关格格打抖:“你回答我,为什么不行,什么父子,你现在只是吴水牛,这根本不成问题,而且你也不反对我的性向了,为什么不试试接受我?!”
“因为我是你爸爸呀!”
“说了你不是!”
在一来二去的嚷嚷中,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再次默默对凝。
最后,水牛颊边肌肉微微抖动两下,话终于吐出口:“我……只能当你的爸爸,只有这个了。”
“……”
“球球,我们像以前一样过生活吧。”
燕裘扶额失笑,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呵呵笑着。
“怎么可能,不行了,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一起会更糟糕,我长大了,我不是那个单纯的球球了,好吧……吴水牛,我爱你。你拒绝我吧。”
水牛愣了愣,虽然不安,但就是他要求的,无论如何也退怯不得,于是抿抿唇,回答:“我拒绝。”
干脆利落的答复,燕裘合起眼睛出了口长气,立即转身往门外走。
“上哪?”水牛觉得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应该再谈谈。
燕裘未回身,只是扭动锁把的动作顿住,他回答:“回燕家。”
“啊?!靠啊,那不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