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你。”燕裘轻声说:“我甚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同性恋的,以前你不是。”
阮元沛只能苦笑,舌头仿佛尝到一丝苦涩。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这么远。”燕裘哑声说:“你可以吗?可以承受社会的舆论压力?还有,不怕吓着他吗?吴水牛对这种事完全没有概念。”
听了这问题,阮元沛瞥了燕裘一眼,心中越发的感觉奇怪。为什么是这样的问题?燕裘这神情又为什么那样的真实,好像是切身这痛似的。
“所以
我并未公开。”阮元沛一边观察燕裘,一边轻声回答:“他对gay的认知就停留在掐着兰花指扭屁股上头。至于舆论压力,燕裘,你该明白这对特别刑侦组任何人都不管用。”燕十六在世的时候什么岔没有出过,他们什么舆论压力没有承受过,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
这一回燕裘不说话,而且也不会继续说下去,因为房门被打开了。
“燕裘,我说你在哪呢?又跟大……我爸讲悄悄话来了?到你了,快去洗澡,换洗衣服搁在床上了呢。”
燕裘轻点头,一声不哼地出门去了。
吴水牛抓着脑门,一脸困惑:“你们究竟在谈什么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阮元沛屏息,目光几乎不能从小子身上离开。
刚刚出浴,吴水牛只穿了一条裤头,抓着一块毛巾往短发上搓,光裸着上身,麦色肌肤就似那刚刚蒸好的甜糕,让人想咬上一口。
“上帝。”阮元沛希望上帝能派一支天使军队来,把他这装满邪念的脑袋摘走。
吴水牛扬眉:“啊?你们什么时候信上帝了?得了吧,我们是炎黄子孙,该拜关二哥。”
阮元沛心想:关二哥也被一个色字给欺负去了,他帮不了我。
突然,燕裘披着浴袍出现在门口,微湿的黑发凌乱披在脸侧,看是刚刚浇湿了身。他抬手轻敲门板:“水牛,没有洗发露了,新的在哪里?”
山民小子微怔:“咦,我用的时候还有,没了么?我给你拿。”
小麦色身影风风火火地跑走。
燕裘目送人影走去,回头狠狠剐了阮元沛一关,重重关上门。
打从燕裘出现的那一刻,阮元沛的热情已经降至冰点,现在更甚,他愣怔地瞪着那门,久久以后扶额重叹。
“妈的,走火入魔了……”
滚床单
好朋友到彼此家中过夜很平常的事,可是吴水牛今天就要感谢苍天了,因为他与儿子的亲密关系来了一个大跃进,终于又能跟球球同床共枕了。
抱着临时准备的枕头,山民小子立体的五官在花痴表情荼毒之下,不是一般的崩坏。
当燕裘走出盥洗室就见着这小子发痴的模样,不觉莞尔:“在想什么?”
水牛双目一圆,锃地星光熠熠,扬动手中电吹风:“来,吹头发。”
“……”
“把头发吹干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