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笑脸仿佛铺天盖地,过去球球常骂他这话,于是山民小子一脸陶醉,沉浸在怀旧的思潮中不能自拔。
肖缇大眼睛猛地眨动,才张嘴就见到燕裘轻轻摇头,于是他闭上嘴,眼里尽是惊诧。
阮元沛到来就见着吴水牛这花痴模样,差点没一头扑地上去,他扶额重叹,就不知道这小子怎能在燕裘身边混这么长时间,任谁被变态地关注着,都会反感吧?想着,他脚下犹如乘风,快步走过去。
“水牛。”
十六梦醒,惊喜好似微风吹皱湖面,在脸上迅速泛开:“咦,你怎么来了?”
阮元沛习惯地抬手按住小平头搓了搓:“忘了吗?是你让我来的。”
听这说法,十六是记得之前有提起过,但也只是随口说说轻了,当刑侦队队长哪有这美国时间,可阮元沛就是来了。
猜透他的疑惑,阮元沛失笑:“只要合理安排时间,没有遇上特殊情况,我就能腾出时间。”
十六眯起眼睛睨着阮元沛:“你可别偷懒。”
阮元沛苦笑,不置可否,他实在不想指出,最拼命的是燕十六,但最会摸鱼的同是燕十六,是谁上班的时候给儿子去电话呢?又是谁成天指使队员给儿子送爱心补品呢?也就燕十六能把人使唤得那般心安理得,让他也‘获益不浅’,学上一身假公际私的好手段。
十六不知阮元沛已经心思百转,记得身边还有人,连忙介绍:“肖缇,这是我的……养父阮元沛,这是肖缇,我的同学,至于燕裘……”
十六偷偷观察儿子的脸色,看见燕裘脸色淡漠,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排斥,这才松了口气。
“过得还好?”阮元沛轻声问好。
燕裘点头,接着侧耳倾听广播,就提醒有些得意忘形的人:“是十项全能,水牛,你该去报到了。”
“嗯,看我的。”十六给三人比了比大拇指,信心十足地走向110米跨栏的赛道。
目送他离开,燕裘将手中袋子交给肖缇:“你先过去,我一会就来。”
肖缇看了燕裘一眼,再对阮元沛点点头,就提着袋子追上步速极高的吴水牛。
阮元沛悄悄移眸睐向燕裘,感觉这小子有话要说,便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果然,燕裘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牛皮纸信封:“还给你。”
阮元沛没有接,看着原封不动的钱,他只觉头痛:“要还给我,也不差些时日。”
“我不会用。”燕裘把钱按在阮元沛胸膛上,淡淡地说:“他没有告诉你,我恨你吗?我不用你的钱。”
他?阮元沛侧头看向起跑点上的人,眉头轻蹙。
不用回答,燕裘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人隐瞒了一切,又或者该说忽略。
阮元沛也明白了,虽然他一直感觉燕裘不会原谅自己,但这样明确的表达还是第一次。水牛那小子是知道的,却没有告知,大概是希望他们能和解。只是眼见燕裘犹如北极冰山般毫不松动的冷脸,他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
“你太过意气用事了。”
话至此,阮元沛明白说不动燕裘,也就接回信封,只是忍不住要提醒挚友的儿子:“别欠苏奕雷太多,苏家人很麻烦。”
“这不劳你费心。”
阮元沛真的很难理解燕裘,分明只有十来岁,有时候却老练得比最让人头脑的罪犯更难应付,或许因为‘燕十六的儿子’这层身份,才让他感到棘手。
阮元沛轻叹,眼看燕裘要走了,他却忍不住蹙眉,因为燕裘对吴水牛的关心太过突兀,之前分明很排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