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十六重重叹息,他双手支颔一脸苦闷:“不,大大的有关系呢,球球想要跳级,以前他从没有提过要跳级呢。大夫人,这好好的,球球究竟在想什么呢?他还年轻,犯得着这样急进吗?他该不会想做傻事吧?例如替我报仇什么的。”
“燕裘?”阮元沛暗暗心惊,对于燕十六的这个儿子,元沛其实并不熟悉。他第一次见燕裘的时候,那小子身高只及腰际,很安静,很礼貌,很聪明,面对众多刑警的逗弄也能沉着应对,当时他只觉得这孩子老成得紧,跟燕十六那头狂牛一点都不像。随着认识加深,阮元沛更觉得这小子别扭得要紧,好像只对燕十六才会真正欢笑。
说不定,燕裘真是想为燕十六报仇,正在策划着什么。
“不行,我不能不管球球。”
正当阮元沛想得深入,山民小子突然拍案而起,大嗓门吼得他耳朵有些发麻。
阮元沛苦笑:“那你有什么打算?”
“要怎么办?”十六抚抚颌细想,不知不觉就跟着办案子的形式思考:“反正我也要查清楚是谁把球球带成gay的,现在不就是要多查一件,我再去跟踪球球好了。”
阮元沛无力地扶额,至今,他偶尔会放心用‘吴水牛=燕十六’的角度去对待现实,因此他更感无力:“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燕裘是gay的事实呢?如果给你找到燕裘的同性恋人,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十六立即跳起来:“给他一顿胖揍。”
“然后燕裘和你绝交,永远憎恨你这个胡乱揍人的疯子?”阮元沛毫不留情地作出打击。
十六立即炸毛:“球球才不会憎恨我,我是他老爸!”他和球球相依为命,球球说不想要别的女人代替妈妈,他就真的没有想过再娶的事,而球球也努力当个好孩子,他们之间深厚的父子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就打破呢?十六怎么也不会相信。
阮元沛似乎能看穿这个热血小子的想法,不觉重叹:“你忘了吗?你现在只是吴水牛。”
就像被戳破的皮球,十六热血消冷,像一只蔫了的皮球:“我还不记得么?这不是正努力让球球认同我了?”
“如果他一辈子不认同你了呢?”
“我不相信,我会做到。”十六反驳,年轻的他自信满满,犹如一匹难驯的野马,飞扬跋扈。
是的,没错,阮元沛也相信燕十六会做得到,只要是真正的燕十六,就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别人眼中卤莽的燕十六远远不如表象的简单,燕十六能当上刑侦队队长,别人看到的是裙带关系,连元沛开始也这么认为,后来他才知道燕十六是自己逐步走上那位置的,连同其属下那些能人也是燕十六逐一从各部门搜刮的,包括他……都是燕十六相中的。
或许燕十六没有高智商,热血冲动的性子更容易惹麻烦,但必要时总能做出决策,绝处逢生,带领追随者走出一片天地,这就是典型的领袖风范,不是吗?而他,作为副手的作用就是,献策,引导。
“所以,你一定要燕裘找个女人生儿育女,才满意?”
十六才想点头,又觉得这样不对,不觉挠头搔耳,蹙紧了眉头。
“大夫人,你这是什么话,讲得好像我像个老古板似的。”
“不是吗?你是燕裘的爸爸,所以决定儿子的命运。”
“狗屁!我才不会这么专横霸道。”
闻言,阮元沛露出‘就是这样’的了然的淡笑,伸手挫挫愣怔中少年的发顶,掂起桌上资料施施然回房间去了。
十六呆立半晌,缓缓地又支着颌细细地想。
如果儿子一定要那个男人,那他是不是要棒打鸳鸯……啧,鸳鸳?但这不正是应了元沛说的,专制古板?球球真的要男人吗?一定要吗?不,球球一定是没有尝过和女孩子交往,不知道女孩子有多好。
满身汗臭又硬梆梆的男孩子怎么及得上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好呢?
“不管了,先让裘裘知道女孩子有多好。”十六一拍桌子,定案了,他握拳自勉:“哼,要是球球非男人不可,我也要帮他挑,怎么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