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该恨朕,就像朕恨你一样。”
说着,他动作越发粗暴,像是要将所有仇恨发泄在夏韵初一人身上。
深夜。
窗外狂风骤雨,夏韵初被痛醒。
膝盖处似蚂蚁钻入骨头缝,又像有蛇虫在其中啃噬骨髓,疼得她浑身发冷。
当初她为了给墨寒渊求解药,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
为此她不仅去了半条命,还留下后遗症,只要一变天,关节便疼得她夜不能寐。
以往有太医照看着,如今便只能硬捱过去。
夏韵初抱紧自己,痛得蜷缩成一团。
突然间,外面喧闹起来。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宫女大声道:“陛下摆驾未央宫,赶紧全部去伺候着!”
夏韵初强撑着起身,一张脸毫无血色。
同屋宫女小声嘟囔着:“这么大雨,陛下为何突然过来?”
另一个接话:“咱们皇后一到雷雨天便心悸不适,陛下这是心疼娘娘呢。”
夏韵初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好不容易走到主殿门口,夏韵初却被一个宫女一推,霎时跌入雨中。
“这也是你有资格站的地方?赶紧去烧热水!”
夏韵初顿时被冰雨浇透,浑身一抖,还来不及起身,便听见墨寒渊怒斥太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一群废物!皇后当初为了给朕拿到解药才落下病根,朕恨不得以身代之,你们就没有半点法子吗?!”
这话如一道闪电劈进夏韵初心口,脑海中一切终于串联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何姚文淑能成为皇后。
——自己拼了命拿到的解药变成了她姚文淑的功劳!
夏韵初只觉可笑而荒唐,可下一秒她又难以抑制的升起希冀!
如果……如果墨寒渊知道了这件事,那是不是可以放过她大嫂肚里的孩子?
夏韵初爬起来就要往殿中闯,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大惊失色的宫女按住。
她的脸被按在冰冷地面上,只能嘶声大喊:“陛下,奴婢有事要禀报!”
隆隆雷声,不如她的哀声刺耳。
几个宫女慌忙堵嘴的堵嘴,拉脚的拉脚,用力将她往下拖。
夏韵初却拼了命挣扎往殿门爬,凄厉的声音如同厉鬼:“墨寒渊,我有话要跟你说!”
下一秒,殿门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