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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跪，蘇酒自然也不會跪。

一地跪倒的人中，他們二人格外顯眼突出。

慕斯安的目光看了過來。

夜色深沉，便襯得他的瞳孔也有片刻的陰鬱無光。

但他很快便又面帶著微笑走了過來。

「兄長。」反而是他抬手欲嚮慕雲卿行人界的禮。

慕雲卿一把扯過蘇酒，側身往一旁避開了：「陛下不必如此，」他神色平淡道：「我如今已不再是俗世之人，自不拘泥於這些所謂禮儀，還請陛下勿怪。」

說話時，他記著蘇酒說的不喜慕斯安，便只管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慕斯安聽著他的話，嘴唇彎了彎，像是笑了笑，可那雙混濁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嫉恨惡毒。

他如今已是萬人之上的人皇，受盡世人敬仰，偏偏有個慕雲卿——

瞧，他盡心盡力了這麼多年，可慕雲卿三個字只是一出現，便讓全國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那他登上帝位的這幾十年究竟算什麼？

心底的陰鬱思緒不斷的沸騰，慕斯安甚至想當場便命人殺了慕雲卿。

可他長袖下的手緊緊攥住，終究還是用疼痛喚回了理智。

他看著慕雲卿，很平和的笑道：「兄長既然不喜歡，那朕以後便不這樣了。」

說罷，他轉過身去，命跪拜在地的眾朝臣亦然起身，而後朝著最上方的龍椅走去。

他身旁跟著的皇后和貴妃，同樣跟了過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蘇酒的錯覺。

她總感覺那個穿著鳳袍的皇后，似乎往這邊看了好幾眼，臉上的神色頗為莫名。

蘇酒好奇，落座後輕輕扯了扯慕雲卿的衣袖，小聲問他：「師兄，你認識皇后麼？」

慕雲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認識……怎麼？」

他很快收回目光，只是看著蘇酒。

在場的女子皆是盛裝出席，濃妝艷抹，唯有蘇酒，仍是那一身樸素簡單的素衫，一頭青絲也只是松松挽著，眉眼間不帶半分裝飾，雖如清水芙蓉般清麗，但總歸過於簡單樸素。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應當是喜歡漂亮衣服和飾的。

慕雲卿暗暗將此事放在心裡。

蘇酒咬著筷子一頭，略微歪頭看了看龍椅旁邊，那皇后目光不時的往下瞥，讓她很難相信慕雲卿和她真的沒什麼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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