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碗饺子下肚,他吃了八个,撑的小肚子溜圆,快要顶到喉管了,他才住口,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他不禁心满意足:“爽!”
总算吃顿饱饭。
一旁的嬴政瞥他一眼,冷声道:“晚饭还做这个。”
毕竟只是苏檀的一时兴起,就薅了一把,苏檀吃两顿绰绰有余,而对于身高九尺的秦王政来说,这点饺子还不够垫垫肚子。
“阿父,好吃吧?是不是很香,玄女说了,会教我很多很多东西,那造纸术,您可万万放在心上,不可懈怠啊。”
苏檀试图洗脑。
嬴政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轻声道:“寡人知道了。”
说罢他抬腿就走。
苏檀颠着小短腿,在后面拼命的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便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有幼儿跟在身边,父母就算不抱起孩子,也会放慢脚步等着,浑不像秦王这样,那比他人还高的大长腿一迈,转过脸就没影了。
蕲年宫中,他住的是一个小院子。
在暮色四合时,他肚子躺在榻上,认真的打量半晌,抱着没有染上他味道的被子,他有些睡不着。
但幼儿精力不济,片刻后便睡过去了。
睡醒后,他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见室内安安静静地,他便清了清嗓子。
听见他有动静后,一水进来四五个侍女,捧着衣裳的,端着陶盆的,捧着巾帕的,还有端着一小盒黑色的粉末,见他望过来,便说请公子洁牙。
而身边还有给他漱口,和给他吐水的陶罐。
苏檀被伺候的浑身舒坦,作为社会主义新青年,他惯常都是自己忙活,何曾这般被人照看着,侍女给她擦拭脸颊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一团软绵绵的云。
等行云流水的熟悉过后,又给他呈上熟悉的早餐——蒸蛋和肉糜。
他乖巧吃完后,便静静坐着。
很快,就有寺人过来,说是大王传召。
苏檀顿时精神百倍,穿越后,和楚姬见了一面,和秦始皇见得多些,还真有几分面子情。
这样想着,他脚步都欢快几分。
等到了以后,就见秦王政正在处理政务,他便来到男人身后,探出脑袋,乌溜溜的眼睛一遍遍扫过竹简上的字迹,被刀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体看着眼晕,根本认不出写的啥。
他不动声色地巡弋着周围环境,雕梁画栋,周围摆着灿亮辉煌的器皿,还有那他在课本上影视剧里看到过的属于青铜器特有的形制。
等累了,就去隔壁的宫室,看他那些泡在石灰水中的构树皮。
这是他在大秦立足的根本,他一万个上心。
等他回去后,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匆匆赶来禀报。他穿着玄色官服,提着袍子,匆匆赶来,神色间还有几分仓惶与不安。
这是谁啊?
苏檀仰头去看嬴政的面色,就见他眸色深晦。
而来人也在观察着秦王神色,见他在嫪毐叛乱的情况下尚临危不乱,吕不韦神色一阵怔忡,那仓惶的神色瞬间变得平息。
秦王早有对策!才能如此从容不迫。
四月的天,吕不韦额角已经沁出细汗来,心中猜测让他不寒而栗。
“仲父,你带着昌平君、昌文君二位一道处理叛乱,可还支撑的住?”嬴政放下竹简,淡声道。
苏檀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话。
他看向刚才赶来的老人,对方感受到他的视线,便立马作揖行礼,看着还在下拜的老人,苏檀赶紧掩下心中惊涛,开口道:“起、起来吧。”
“臣虽年迈,这点事却还撑得住。”吕不韦恭谨道,昔日他和嫪毐不算好友却也有知遇之恩,如今两军对垒,两人之间便只剩下了刀枪剑戟和你死我亡。
吕不韦拱拱手,脊背都弯了几分,低声道:“王已亲政,该立王后了。”
今日长信侯嫪毐于蕲年宫谋反,秦王令楚系一脉去应对,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嫪毐和楚系两败俱伤,对秦王亲政简直是扫平一切障碍。
华阳太后为首的楚系对前朝后宫的掌控十分强大,在此时,不管是先王秦异人还是如今的秦王嬴政,想当上秦王都要先过华阳太后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