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饴糖,应当是甜极了。
“甚甜。”
嬴政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抹愉悦,他原先竟不知,带娃是一件这般身心愉悦的事。和行王礼时对比,他多了许多松弛感。
苏檀:qaq
他吃着甜甜的饴糖,略微有些粘牙,让他心里也泛起些许愉悦来。
在他以为第二日就要去王翦府上读书时,却被抱着上了马车,听楚姬说,是要回咸阳。
在雍城的目的已经达到,该回朝堂了。
一路上黔首遍地,日月所照之下,到处都种上农桑,看着一片欣欣向荣。
苏檀趴在马车的窗棱上往外看,四月里,小麦绿油油一片,麦浪随风微微起伏,看着就很是令人心中愉悦。
“今年小麦收成看着不错!”
楚姬听他说这个,笑的温柔:“你还懂这个?”
苏檀点头:“我厉害着呢。”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咸阳了,巍峨的城门对于没大腿高的小豆丁来说,高大的像是无法逾越的山峰。
“哇哦~”他惊叹。
等回了咸阳后,几人进了章台宫,苏檀这才知道,原来他有独立的宫室。
他先让人把盛满构树皮的大缸摆在屋前,能不能获取政爹的信任,这大缸显得至关重要。
接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坐马车真的好累,让他身心俱疲,屁股蛋被颠成八瓣一样的感觉。
等睡醒后,天色已经昏黄,苏檀趴在床上醒神,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捞起来了。
“醒了?”男音听着格外低沉。
“嗯。”他软糯地应一声,眼睛还没睁开,先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他被男人抱起,瞬间悬空的姿势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赶紧搂住对方的脖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苏檀清醒过来,用小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脸,心想他政爹还怪粘人,明明才见过,这多久功夫,又过来寻他。
但内心深处,他隐隐觉得有些反常。这种行为,不符合他认知中的秦始皇。
“你所说的纸,进程如何?”嬴政声音低沉。
他从雍城回来,光是竹简就拉了三大车,就难免响起扶苏所言,百斤竹简尽成一书。
实在是美好的让人不能想象。
苏檀小手一挥:“不急。”
但他很快就着急起来,因为隔日就去大将军府学习了。
他从不惧怕学习,甚至还很喜欢,会主动求知,但竹简在三岁稚儿手里,实在太过沉重,他捧一会儿,手腕便酸楚地厉害。
刚过来时,还会感叹于大将军府的粗狂豪迈,能完美诠释大秦热血男儿的恢宏气势。
但是现在,他只想回家躺着。
“师傅,要不让大哥陪我回家干点好玩的?”苏檀眼巴巴地看着王翦。
王翦做惯了大将军,向来大刀阔斧不苟言笑,哪里见过这小脸软嘟嘟的稚儿,那玉雪可爱的模样,混像没长骨头,叫人说话都不敢大声。
这样软语央求,更是叫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心想,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呢,能摘也得给他摘一颗。
“好!”王翦痛快应下,还踢了踢一旁少年的屁股:“听公子的话。”
王贲:?
不是你对儿子这么粗暴,对公子这么柔风细雨,叫人看着牙疼。
但是面对双眸晶亮的扶苏时,他下意识的放轻声音:“公子要贲作甚?”
苏檀满脸沉思,奶里奶气道:“贲,你可以帮我点忙吗?”
他要提前把纸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