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噶尔丹也许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吧?
那么嚣张跋扈的家伙,转眼就兵败身死,偌大的准噶尔汗国成了过眼云烟什么的。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利益为饵,钢刀震慑,本就听话的诸部越发乖顺起来。
连稍后参与竞价的时候,都很认真积极地撒钱。最后,伊凤把牛奶软糖、牛奶硬糖、牛奶夹心糖等六种与牛奶或者羊年相关的糖果方子拆开,以每份三千两银的价格卖了出去。
紧接着,夫妻俩就求见康熙,伊凤双手奉上银票:“区区几张糖方,哪值这许多银子?更多的,都是各部对皇阿玛的忠心,自然该交给皇阿玛。”
康熙很受用这态度,却没收这银子:“保清家的这份孝心朕知了,银子不必了。此番蒙古诸部进京不但没跟朕哭穷,从国库里挖出好大笔银子去。”
“还积极踊跃,愿意为修那快速通路出人出钱,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劳。此事成,所有
出降的公主都该对你心怀感激。”
这伊凤哪敢应?
忙蹲身行礼:“皇阿玛言重了,儿媳不过小打小闹,未曾想……总之能帮上您,能为咱们大清出一份力,儿媳也算没白吃许多禄米啦。”
听她这么说,康熙还没怎么着,胤禔就先受不了了:“胡说什么?你要是都白吃禄米,那全大清得九成九的官员称得上尸位素餐。是吧,皇阿玛?”
康熙:……
儿媳妇兢兢业业,时时不忘为大清做贡献。糟心儿子却天天夸他福晋,处处不忘替他福晋讨赏?
胤禔理直气壮:“福晋优秀成这样,还不许儿子与有荣焉?功则赏,过必惩。这才能激励有才有德之人殊死报效,使奸佞之辈如钢刀加颈般,不敢轻举妄动。皇阿玛不能因为福晋是自家人,就疏忽了对她的嘉许。”
“毕竟您是满蒙汉共主,满天下都是您的子民,全都不是外人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福晋好好的生意就都填补给内务府,填补给皇阿玛了。您理应,也必须做出嘉许。不然福晋鼓捣出点什么,您就笑纳点什么,她可什么时候能给孩子们攒出来厚厚的嫁妆啊?
要是旁人这么说,康熙怕不是得把人拖出去,打他的板子。
可这是胤禔啊!
拼死为他挡箭,哭着说他还没来得及给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的胤禔,他的好大儿啊!
在他那倔强的小眼神面前,康熙再怎么不满也发不出。只长
长一叹:“你啊你,朕是那么赏罚不分的?用得着你跟个讨债的一样,处处为你福晋争着?”
“放心吧,皇阿玛都记在心里呢,且亏不着她。倒是你……咳咳,听说江南那边新来了个名医,要不……”
“哈哈,皇阿玛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时候不早了,儿子跟福晋先去乾清宫家宴吧?好一阵没见珠珠跟敏敏,不知道那俩猴儿淘出什么花来了呢!”
说完,胤禔都不等他回话,就拉着福晋走人。
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当然这看在康熙眼里,就是儿子多次就医失败后心灰意冷,连带着对问诊都开始抗拒起来。不愿把伤口一遍遍展示给人看,更不愿意再经历回希望到失望。
康熙叹,满眼愧疚疼惜。
心里却在默默算着私库里的好宝贝,哪些适合赏给伊尔根觉罗氏,以彰显其功。
多走了一遭,保住了银子又要了赏赐,表达了下福晋金点子频频被抢的小抗拒,还深化了自己爱女儿形象。免得以后皇阿玛想不开,拿他们好好的闺女去填蒙古。
胤禔觉得这波简直一举数得。
可来到乾清宫家宴的现场,瞧着大闺女坐在她四叔身边,满眼亲近孺慕。小闺女乖巧地挨着她九叔,正十分崇拜地听他讲着什么。
他这老父亲的心啊,顿时酸酸涩涩。
伊凤不怎么走心地安慰他:“爷莫介怀,再等十个月,四弟就要大婚的人了。到时候小两口新婚燕尔
,哪儿还有时间哄小孩?过两年他嫡子嫡女出生,咱们爱蓝珠也大了。自然知道纵有十几二十个叔,也没法跟阿玛相提并论。”
“爷才是最疼她们的。”
可惜话音刚落,就听着爱蓝珠鼓掌:“嗯嗯,四叔是最好的!”
瑚图里宜敏比欢呼:“九叔,棒棒~”
胤禔:……
小棉袄双双漏风,他还是跟福晋相互取暖吧。
过年忙碌,太和殿宴罢蒙古王公,康熙还要往乾清宫家宴,跟皇子、皇女、宗室皇亲们聚聚。说说这一年的收获,展望下明年的美好。
守岁、祭神之后,就是瑚图里宜敏比期待的拜年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