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雍艰难张嘴,不知是想问你是谁还是想叫人,但他出声之前林残已经一拳过去,将他击晕。麻利地捆缚起来,堵上嘴巴,丢在一边。
在帐内翻查一番,搜出与议事会往来的书信密报若干。又过了一会儿,门口扑通两声。
异尘一脑袋扎进来,看见里头场景,松了口气。霎时就泪流满面了,扑过来就往林残身上东摸西摸,“呜呜呜,好好好,领口没松开……”
林残刚要抬手去打他,突然脚下一软。
“哇!小残残你怎么了?”异尘给抱了个满怀,闻闻空气中的酒味,“你喝了下了药的酒??”
林残只能无力地瞪他。可恶,刚才的酒虽然只在嘴里含了一会儿,但看样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吞了些残液下去。
“小残残,你感觉很难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异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是不是浑身无力,还发热?”异尘的语气愈发兴奋。
“……”
“啧啧太可怜了!我来帮你……”
“邦!!”
“呜啊!!”
“你……你怎么又能动了……”异尘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泪汪汪的。
因为他只吞了一点儿!幸好药效去得快,不然这混蛋不知道要做什么!林残气急败坏地接着一顿狠踹。
帐外一片沸腾之声,海岑带人包围了总军帐一带。黎源元伍和羲一路连斩吴雍手下三个新任的分军长,绑了伍郁其,拖至校场之上。
而后集齐旧部,登高一呼,亮出影族长、冰族长身份,揭露伍郁其串谋吴雍杀害前总军长一事,历数虫族在魔都及军中犯下罪行。军中兵士多是伍宾十数年培养,皆是群情激愤。异尘——现在对外称伍尘,当众斩了叛徒伍郁其以祭先父。
而后执掌兵权,重委各军军长及重要长官。不过一夕之间,军中再次换血,甚至比之前吴雍代权还要迅速。
以至于林残这天早晨自屠府之夜的噩梦中惊醒,侍卫进来询问林族长要不要紧的时候,他都还有些不能适应。
一切发生得太快。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现在任第二军军长,黎源元仍为副。总军长是异尘,子代父职,情理上更说得过去。异尘虽是个脑筋不按正常方向转的家伙,但在伍族长府生活了几十年,统兵作战之术跟从伍宾学了不少,勉强还震得住台面。若是事情稍微重要些,众人便共同商议。
如今夺回兵权,要想杀回魔都,第一件事是先把正在交战中的天界军打发了。
虫族在军中势力并未完全清除,拷打了吴雍两日,对方也始终不肯泄露丝毫。林残知道,夺权的消息不多时便会传回魔都,如果等到虫族集结大量界内其他军队来进行抵抗了,要杀回魔都便要麻烦许多。
天军来势汹汹,步步紧逼至清河口外壶口山。这一日壶口山一役林残率第二军打前锋。一整日厮杀下来,天界军见偷不到甜头,便开始后撤。少年人始终年轻气盛,林残便下令第二军追了上去。
追出几里地,愈发觉得不对劲,急忙喝令后退。
幸而退得早,未进对方包围之内,但突然从远处涌出的大量天军也让这边魔军士兵慌了神。林残一边镇定地指挥迅速回撤,一边放出信号通知援军。
正激战间,谁也未曾料到,从己军突然飞出一支流箭,直往林残而来!
林残听得耳后风紧,下意识转身回剑,延影剑锋一闪,将箭头扫开。
但同时感觉到背后一冷。
林残惊诧地看着自自己腹间穿透的刀刃,滴滴黑色的液体沿着刃锋下淌。
他咬牙收缩腹部肌肉卡住那刀刃,迅速翻手自腋下回剑,后面穿透人体的声音,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背上!接着剑刃翻转拉出,回身一扬!
前后动作不过眨眼,一颗人头飞扬出去。倒下的躯体作普通魔军兵士打扮。
剧痛袭来,林残甚至无法分神去判断这人是不是虫族留在军中的残孽。他咬唇咽下喉口翻涌的血液,拉过旁边一匹奔兽,翻身上去。
周围惊呆的护卫兵这才反应过来,迅速保护他后撤。
奔出半里地,突然天空中呼呼风响,紧接着一道光球轰隆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