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长说有了办法。”黎渊元道。
“办法?什么办法?”
“他没细说,”黎渊元道,“军中出了叛徒一事,我跟他提过,他也许是怕消息走漏。我们只能耐心再等一等。”
雷龙点点头,捂嘴又咳了一阵,看着掌心的血,低声道,“……渊姐,实话说,我怕是等不了了。到时这些烂摊子只有交代到你身上,你不要怪我……”
“说什么傻话!”黎渊元眉头一皱,“你都撑了这么久,怎么样也……”
她一激动,自己也跟着咳了起来。呕出一大口血,惨笑道,“……看,也别指望我了,你还是自己撑着吧!”
两个人都只剩苦笑。
“怎么这几日没见你跟琰儿通信?”
“嗓子哑了……咳……怕他听出来……”
“你不通信,军报又是我代发,你当他猜不出来?”
“呃……对啊!完了……”年轻的军长非常懊恼!
叹气,“每次一扯上他,你那本来就不怎么够用的脑子就更不够用了。”
“……”我好歹是军长,你给留点面子……
……
异尘一探出脑袋就给风吹得缩了回去。
“哗呀,我的发型——”他捂着头哀鸣。所谓头可断发型不可以乱。
袭灭给他披了件白裘,毛茸茸的帽子捂严实了,上上下下拍拍。
于是重新站了出去,这下十分满意,四下看看,恩了声,一挥手道,“今夜就在这里歇息,明早继续。”
连赶了几天几夜路的奔兽们三个鼻孔喷放着热气,一被放了嚼子就就地一栽开始打呼噜。随行护队的其他人也是疲惫不堪,纷纷寻了地方生火,吃吃喝喝准备好眠一顿。
异尘裹着裘子坐在车头上看风景,与魔都周围的沙漠不同,临近边疆,土色转黑,一路平原绵延不绝,边缘偶有起伏的山头,都是黑乎乎光秃秃。
传言这片大地的黑,都是千万年来天魔数不清的大战中,魔人的血染成。数尺泥土之下,指不定都是累累白骨。
捧着袭灭端过来的热腾腾的汤,喝得悉悉呼呼,异尘突然眨了眨眼,指着很远的地方隐约一座城,“那是红城?明天就能到了吧?”
袭灭点了点头。
异尘激动起来,四下看看,“那这附近应该有条河。”
袭灭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西北方向。
“去看看。”异尘跳下车就往那方向跑。
他怎么会不记得。临近红城的一条不知名的河。
五十多年前,在那里,几乎可以算是他们逃亡途中最惨烈的一场战斗……
————(=凹=)偶是代表来吧我们再回到过去看一看的分界线(=凹=)————
那时关于影族和邪眼族公子的通缉令几乎传了大半个魔界。政府军和暗里的杀手组织都在追杀他们。
他们一连三日乘着飞龙赶路,终于到了距离边界不远的红城。不敢入城,只能在临近红城的一条河边停留了下来。
时值魔界雨季,季节性的河流河水湍急。他们在河边补充了水袋,准备继续赶路,奈何飞龙连飞三天,几乎筋疲力尽,趴在河边就咕咕地喝水,喷着鼻子不肯再扇一下翅膀。
飞龙暂时走不了,所带的干粮又都已经吃完了。异尘便让袭灭混入城去购置些干粮,自己和其他人等在河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