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父仿佛已经疯魔,他先是被拖着往外走了两步,又马上挣脱开,扑向女人的方向。
他跪在椅子边,流着眼泪痴迷地看着昔日的妻子:“惠月,是你回来了惠月,他没有骗我,他说的是真的。”
江惠月就是石母的名字,她被喊了几声,回过神似的,视线落在石父的脸上。
她笑了下,但眉目的怨气散不开:
“是你啊,你突然老了很多。”
石父完全没有在公司和其他人面前的成熟,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开始抱怨:“对啊,管理公司真的好辛苦。”
“我好后悔,为什么我当时就让你一个人去承担公司一切的危机和风险,我太懦弱了。”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过劳,就不会……”
石父一顿:“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我们回家吧,回家。”
江惠月冷冷地听着:
“回去?回去又给石家当保姆、当生育和生财工具吗?”
“如果还有选择,我当初一定不会嫁给你。”
石父的背脊一瞬间佝偻下来。
在刚看到那具可怖的干尸时他没有崩溃,在目睹干尸死而复生时他也没有,但现在听到江惠月的话,他一下子被击垮了。
江惠月毫无感情道:
“他没有骗你,我会回来,你需要付出代价。”
“但你知道要我回来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石父还没有缓过神,下意识怔愣地摇头。
随即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掐住,那只手的指甲呈现出怪异的漆黑。
石父不自觉地抬手,两只手去掰掐在自己脖子上那只手,但它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无法动摇和撼动。
江惠月笑了下,脸上是石父陌生的怨恨和憎恶:“这种禁术的代价,是一命换一命。”
江惠月等着这个毫无担当的胆小男人露出丑态。
就像这个男人一贯那样,在重要的关头消失逃避,用花天酒地推卸责任,
仿佛不知道自己妻子单薄的肩膀到底承担了多少压力。
石父的眼睛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越来越凸出,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原来挣扎的双手却慢慢放了下去。
他说不出话,但不停地流眼泪。
女人一怔,随即尖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后悔啊,反抗啊,反抗!起来杀了我啊!”
她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萦绕着灰黑色雾气,若有若无地遮挡着她的视线,消磨着所剩不多的理智。
石证已经认定面前这个不是自己印象中坚强大气的母亲,是个在邪恶力量中突然出现的女鬼。
他亲眼看到它掐着自己父亲的脖子,手忙脚乱地要扑上去推开她。
女人猩红的视野新冒出石证的人影,她心底那根弦莫名晃了下,摇摇头甩开莫名的感觉。
度快得石证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它已经打伤石证,掐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