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青紫之色,贵不可言,我当年为何会被窃取气运?”
“我的父母为什么会早早死去?”
“若是紫色的气运当真代表着人道至贵,可为什么今日之人,会被我打了一顿?还连本带利把东西吐出来?”
“而这气运为何又会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李观一看着眼前的和尚,道:
“若是帝王之气当真如此厉害,梁国的国祚就不会被陈国窃取。”
“若是具备有帝王之气,才能成就大业,赤帝就没有办法提起三尺剑,然后扫平天下,他麾下那些算命的,杀猪的,难道都是青紫的气运?”
“可是他们走到了最后,找来了术士算命。”
“每一个,都是贵不可言。”
“可一开始他们的气运是连饭都吃不好的。”
西域的活佛道:“看起来,小居士不是很信命。”
李观一脊背笔直,回答道:
“若是气运真的那样有用,天下的国就不会亡。”
“若是命格真的决定一切的话,富贵的人就永远富贵,穷人的孩子一旦有了气运命格,就会被夺走,被杀死,世界一定会演变成为这样,但是天下人,皆信命格。而紫气流转,亦有奇妙。”
“我实在还是,不懂。”
西域活佛想了想,笑眯眯道:“你确实是很厉害,自己走到这里,就差最后一步了。”
“看来是我来度你。”
“世上许多豪杰,都只是真凡人罢了;所谓命数,不过只是先天之物罢了,穷苦人出身子嗣穷苦,富贵人出身子嗣富贵,那么,小居士。”
“天下穷苦人的孩子就一定穷苦终身,富贵人子嗣就会一定终身富贵?”
活佛自己回答道:“不会,因为还有后天之数。”
“富贵者难过三代;贫苦者有一飞冲天。”
“苍生苦楚,因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这就是一开始的气运。”
“然寒微之身,不是耻辱,吐谷浑农奴之躯,也扫平西域万里苍穹,建立了不世出的霸业;帝王将相,当年魏武公夜宿太后的宫殿,中州大皇帝愤怒却也无能为力。”
“这就是后天之术了。”
“父母家族给于第一部分的天运,之后的气运则是自己做的。”
“先天之数,乃是由天;后天之术,方才是人。”
“《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都是在指先天之命,后天之为的不同。”
“依照老和尚看,小居士收回来了前期的气运,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决定你一开始的起步生活,以你父母之权柄,若是没有波折,你那十年会富贵无比。”
“可小居士十年已过去,苦头都吃了,性子已磨砺出来……那十年不能弥补回来,这气运回来,也只可以凝练成一门武道罢了。”
“十年前的一顿美食拿回来,都馊了。”
“世上多少的豪杰,都只是愚夫罢了,小居士倒是不错。”
李观一道:“愚夫?为何?”
老和尚笑道:“大多的人对于命格将信将疑,才会被阴阳和天数所束缚,就是所谓的命格,就是所谓的人皆有数;然极善之人,命数拘不住,极恶之人,数亦拘不住他。”
“就像是有天下第一的算子给你算命。”
“老和尚拖了鞋,拿着这鞋底子在他脸皮上哐哐哐三下子。”
“打得他鼻青脸肿,鼻血乱飙。”
“他算出来吗?”
“我提起一把刀,放在桌子上,问问他,我是不是要一刀子攮进他的肚皮里面,还是不攮进去?你看着神算子能算出什么来呢?”
李观一瞠目结舌。
老活佛笑眯眯的:“这就是先天的命数和后天的气数。”
老和尚道:“多少豪杰,贵胄,都看不破所谓的命格啊;就比如今日小居士你遇到的人,这样十几年来,就被他父一道批文命格算定拘住,不曾转动一毫,岂不是凡物?”
西域的活佛,那和祖文远在一起嬉笑怒骂的老人。
只是一句话,就已道破了陈玉昀的一生。
被一句批语命格,拘住定死一生。
李观一忽然觉得眼前这老和尚不同,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