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身影越过她冲冲而过,珍贵嫔站在原地甚至只瞧的见背影。
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可随即心中却有些异样。殿下走得也太快了些,她甚至还没看清殿下脸上的表情。
魂不守舍的出了门,外面的嬷嬷见她出来了,立即将她给围住:“主子,你如何了。”
四五个嬷嬷一连将她给围住,珍贵嫔站在中央,目光却是落在前方。
殿下为何这样着急?不过是个承徽罢了。
珍贵嫔气的转身,想到什么又问:“你刚刚说殊承徽如何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一路跑来脸都白了。听见主子回话立马抬起头:“殊……殊承徽落水了。”
珍贵嫔眼中浮出冷笑,前脚她落水,后脚殊承徽便跟着,当真儿是巧合。
“走。”珍贵嫔拧着眉,掩盖住眼中烦躁:“跟去看看。”
琼玉楼中
南殊落水的消息一出,便立马来了几个来看热闹的。毕竟这珍贵嫔落水才几天啊,后脚殊承徽也跟着学上了?
见过跟人争宠的,可没见过跟着跳湖的。琼玉楼一下子来了不少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难得的热闹。
可这屋子里几个宫女眼中满是担忧,孟秋更是趴在床榻边眼里含着泪。
床榻上,南殊躺着昏迷不醒。玉白的脸上满是惨白,唇瓣上也没了血色。外头烈日炎炎,她却浑身冰冷。
“太医。”荣侧妃来时就站在里面:“殊小主如何了。”
两个太医手里把着脉,面露苦涩:“小主这溺水的时间太长……若是,冯太医在尚可一试。”
他们针也施了,药也灌了,可偏偏殊小主就是不醒,他们实在也是无能为力。
竹青搅湿手里的帕子不停地去给小主擦拭着,着急道:“已经叫人去请了,不知为何还未过来。”
孟秋在一旁着急得干掉眼泪,见状立即跑出门亲自去请。
主子从回来就一直没醒,若是醒不过来可如何是好?
内殿急得跳脚,屋外便显得格外轻松。太子妃没来,殿下也未曾过来,她们坐在一起不过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见宫人们进进出出,面上带着紧张。有人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你们小主如何了?
竹青捧着托盘的手被拉住,着急地扭头却看见是张承徽。
张承徽入宫六七年才得了个承徽之位,她们小主侍寝就得了。为着这个之前张承徽公然的说过不少难听的话,跟小主很是不对付。
竹青认得张承徽,也知道两人之间的龃龉。如今她正忙着呢,只能忍着着急耐心道:“我们小主还在昏迷,奴婢要进去给小主换衣裳,还请张承徽放开奴婢。”
“你。”张承徽说完本是要松开,却无意间瞥见她眼中的烦躁。
拽住竹青的手一下用了力:“你这个奴才怎么说话的。”
竹青本要往前走,却被张承徽用力往后一拉。手中的铜盆没拿稳,热水发烫竹青自是下意识地躲开。
整整满盆的热水便尽数往张承徽身上泼去,身上,脖子上,连带着那双手,有些甚至都溅到张承徽的脸上……
铜盆落地,殿内半晌没有声音。
过了许久后才听见张承徽惨叫一声:“啊!我的脸!”她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脸颊发烫。
“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要毁了?!”
竹青腿上也被溅湿了,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奴才该死,请张小主恕罪。”
“贱婢!”热水不是滚烫,可温度还是非常的高。张承徽唯恐自己毁了容貌,气的二话不说对着地上的竹青就是一巴掌。
“贱婢,你是不是故意的!”张承徽虽是生的普通,但却十分在意自己这张脸。
她抖动着发烫的手怒不可遏,对着竹青又接连扇了几巴掌,毫不留情:“定然是你们小主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是不是你们小主让你将热水泼到我身上的?!”
竹青早就吓傻了,她端水是来给小主擦身子的。落水之后小主浑身泛冷,太医说再这样下去小主会发高热,要尽快换衣裳。
如今一盆水尽数泼到了张承徽身上,竹青忍着脸上的疼解释:“不是,我们小主还在昏迷不醒,是刚刚张小主拉了奴才一把,奴才手没拿稳。”
“你还狡辩。”张承徽气的双目泛红,扬起手竟是要在打。
里面的荣侧妃听见声音出来瞧了一眼,见状立即到:“殊承徽还未醒,你要责罚她的奴才也得等她醒来。”
说吧,又看向张承徽身后的奴才:“还不扶你们小主回去换衣裳。”
可张承徽如何能忍?她站在殿内,浑身湿的透彻,像是落汤鸡一样,怕是比落水的殊承徽还要狼狈。
她浑身冰冷着,竟是不听荣侧妃的话,抬脚就要踹开跪在地上的竹青:“装什么装,珍贵嫔落水,她也跟着落水,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珍贵嫔怀孕待会她肚子里是不是也要有个孩子啊?”张承徽疯了似的口无遮拦,却不知太子殿下刚好到门口。
瞧着屋子里乱成一团,眉心立即皱起:“太子妃呢?”
“太子妃去了皇后宫中陪坐。”刘进忠在一旁解释。
宋怀宴眉心飞速一拧,跨着大步进来,目光看都没往张承徽那看上一眼,却吓得张承徽如石雕般顿在原地。
“殿……”张承徽痴痴地看着面前的身影,嗓音翻滚着却是堵回了嗓中:“殿下。”
凌厉的目光对着她,太子殿下问道:“你刚刚在闹什么?入宫这么多年还如此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