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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盯著櫥窗最正中擺放的天鵝蛋糕，神情有些愣怔。

沈令宜回想起來，昨天是沈星染的五歲生日。

本來應該是最快樂的生日，卻充斥著背叛、爭吵、哀求、恐懼。

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如果不是她的意識及時回歸，被替代者逼著跳樓的沈星染必然凶多吉少。

她心中微沉，停下腳步，指向沈星染看的那個天鵝蛋糕：「媽媽給你買個蛋糕，補過一下生日好不好？」

昨天留下的那些傷口，需要時間一點一點去彌補。

或許就從一個嶄的蛋糕開始吧。

沒想到，一向乖巧的沈星染搖搖頭，拒絕了沈令宜的提議。

她的小臉上帶著在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悵然：「生日過了就是過了，媽媽，我的生日願望已經沒有辦法實現了，哪怕是買一個蛋糕也沒用。」

沈令宜抿唇。

從替代者留下的記憶里，她找到了沈星染說出自己生日願望的片段。

那是在替代者陷入癲狂，拽著沈星染爬上陽台的時候。

沈星染滿臉是淚，認真地說「我的生日願望是希望媽媽能好好的，能夠每一天都快樂。也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一直在一起，一直是高高興興的一家人」。

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她想了想，蹲下身，平視著沈星染的眼睛，耐心地開口引導。

「星星，你知道什麼叫做家人嗎？」

沈星染輕聲回答：「家人就是血緣上的親人。」

「不是的。」

沈令宜搖搖頭，溫柔地解釋，「家人不僅僅指的是血緣關係，而是真心在乎你，真心喜愛你的人。星星，陳家人根本就不配叫做你的家人。」

刻薄寡恩的渣爹，冷漠自私的姑姑，重男輕女的奶奶……

沈令宜帶著沈星染離開的時候，這些所謂的「親人」眼裡只有算計的光，沒有人在意她們能去哪裡，也沒有人在意她們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度過。

把這樣的人當做家人，不過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沈星染看向目光堅定的媽媽，若有所思。

大人們總以為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們卻不明白，心思純淨的孩子，其實反而能感受到最真實的感情。

所以沈星染很快就明白了媽媽說的意思。

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傷心——那是她的爸爸姑姑和奶奶，可是他們不愛她。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要愛他們了。

媽媽說得對，只有互相關愛在乎的人，才能叫做家人！

小女孩的聲音也跟著堅定起來：「給我買這麼多漂亮衣服的媽媽，還有一見面就給我白白紅包的外公，你們才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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