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染走過去,站在沈令宜身邊。
沈令宜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能感受到媽媽的手心裡十分冰涼。
她看媽媽一直在看著下面,不由得跟著往下看去。
樓下是一個泛著輕微波濤的淺藍色游泳池。
游泳池是今年才在後院裡挖出來的,前不久剛放滿水,沈星染還沒有去玩過。
她有些困惑地盯著游泳池看了好一會,又轉頭回來看向沈令宜。
從目光的角度判斷,沈令宜應該就是在看這個游泳池。
天色已經擦黑,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路燈的燈光從窗戶外照進來。
昏黃的燈光下,沈令宜的神情冷漠,看起來有些令人害怕。
沈星染不懂媽媽為什麼要盯著院子裡的游泳池不放。
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語氣顫抖著問:「媽媽……你剛才不是說要換衣服嗎?」
沈令宜沒有回答她。
沈星染更加不安了。
她咬著下唇,壯著膽子扯了扯沈令宜的手。
沈令宜終於有了反應。
她抬頭看向天空,語氣幽幽地開口:「放棄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到頭來居然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這些話語輕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好像被風吹一下就能吹走。
沈星染咬住下唇,抓緊媽媽的手,眼中含著淚用力搖頭。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
媽媽還有她啊,她永遠都會站在媽媽這一邊。
這一瞬間,沈星染心裡划過無數亂糟糟的念頭,可她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只能用力握住媽媽的手,想要通過實際行動來抓住一些什麼。
感受到手指上傳來的力道,沈令宜慢慢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兒。
她勾了勾唇角:「害怕嗎?」
不等沈星染回答,沈令宜自顧自地繼續說,「害怕也沒有用。我為陳家付出那麼多,絕不可能就這樣狼狽離開。」
她不是說給沈星染聽的,而是在自言自語。
當著自己女兒的面,沈令宜沒有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的語氣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姓謝的賤人,呵,你以為蠱惑了銘宇,就能如願趕走我嗎?」
一邊低聲斥罵著謝韻秋,沈令宜一邊抬起腳,爬上窗邊梳妝檯的凳子。
她的腳步出奇地穩。
「陳銘宇,你這個負心漢,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竟然比我的女兒還要大!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在凳子上站穩後,沈令宜又踩上梳妝檯。
梳妝檯就在窗戶旁邊,爬上梳妝檯的那一瞬,從窗戶外面湧入一陣風,吹動了沈令宜的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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