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把持住自己,想了想后,拿起笔沾了墨,写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霍成君默默读两遍,心中大动,“臣妾谢陛下恩赏!陛下这诗,臣妾十分喜欢。”
刘贺被霍成君这一番讨好,再大的怨气也消散干净,伸手揽一下她细腰,“朕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这才一诗就把皇后惊艳到了,那朕以后的才华施展出来,皇后岂不是会爱死朕了?”
霍成君身子一软,顺势要和刘贺亲近,不说她有霍显的谆谆告诫,就是自己这时候也芳心萌动难以克制,恨不得跟皇帝腻在一起。
宦官张有很不合时宜的出现,“陛下,司农中丞魏相求见!”
刘贺还没开口,霍成君被打断好事,心里特别不爽,说道,“烦不烦人啊,就说陛下没空!”
张有一愣,询问刘贺的意思,刘贺想开口,霍成君撇着嘴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似乎是要他赶人。
刘贺揉揉痛处,就听到殿外一个男人大声的说道,“陛下,臣今日一定要见到您,臣有重要的大事禀报,请陛下允准!”
刘贺皱眉,对张有道“既如此,你就让他进来吧,听听说什么也好,万一真是军国大事,耽误不得!”
霍成君被打断兴致,心中有气,又见皇帝要宣魏相进来,恨恨的丢了个眼神杀给刘贺,站起身来,把那幅字拿在手上,出了宣室殿,出殿之时,还一脚在殿门上狠狠踢了一脚。
霍成君的大小姐脾气让刘贺哭笑不得,这女人温柔起来如水,生气起来如火,看来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回御座上坐好,魏相很快进来,倒头就拜,“臣,魏相,叩见皇帝陛下!”
刘贺点点头,“爱卿何事,非要面见朕!”
魏相道,“臣身为司农中丞,管着钱粮,今日陛下有旨意要对匈奴动兵,丞相也问过臣钱粮之事,臣回去之后,查了现今库中钱粮数目,现钱粮数目不足,不足以支撑陛下用兵,特来禀报!”
刘贺听得沉了脸,“有这回事?这几年不都是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吗?按理说该粮仓堆满了粮,钱库装满了钱才对呀,先帝休养生息十几年,难道还凑不出一场打仗的钱?你说的,可有凭据?”
魏相道,“臣已整理好钱粮数目,陛下请过目!”
说罢,拿出来一筒竹简,刘贺看着就黑脸,“朕不是已经造出了纸?怎么还用这东西?这东西朕懒得看,你就告诉朕,如果朕想动二十万的兵,缺口有多大?”
魏相展开竹简,说道,“目前登记在册的粮仓粮食,约三百三十万石左右,钱三十万金。”
刘贺道,“三百多万石粮食,三十万金子,还不够打一次仗?你开什么玩笑?”
“陛下,这是要算账的,陛下准备派兵二十万的话,这二十万兵,就需要民夫八十万搬运粮草辎重,加起来每天就是一百万张口要吃饭,每天光人吃饭就要消耗一万石
还有马匹的对粮食的消耗,一匹马每天消耗大约四到五个人的量,出兵匈奴以骑兵为主,就按照每天也一万石粮食来算,三百万石粮食,吃不了多久。”
刘贺心里算了算,粮食似乎真的不足。
魏相又道,“打仗不仅是粮食消耗,钱的消耗也不能少,兵饷不能少,打了胜仗回来也得表彰,孝武皇帝时一场仗需要消耗的钱财是六七十万金,陛下可以对比一下,三十万金怎么能够支撑一场战争?”
刘贺算都不用算了,沉着脸道,“那么你今日来寻朕,是想让朕不要打这场仗?”
魏相道,“能不动兵马那是最好,不过陛下决意要打,臣也只能支持,臣就是把情况先告知陛下,好让陛下心里有数!”
“朕有点不懂,为何盛世十几年,积攒的钱粮才这么点?”
“陛下,所谓盛世,也不过是风调雨顺没有战争罢了,真实产出每年并没有增加多少,而且,先帝在时,为人宽厚,不上重刑,因此百官们无所忌惮,贪墨成风!”
魏相的话,刘贺听在耳中,又想起了当初在田家庄遇到李老汉的事情,盛世十几年,李老汉家却一贫如洗,看来,所谓的盛世,不过是假象罢了。
也有人家财万贯,那就是魏相口中贪墨成风的百官。
当初抄田延年一人的家,搜出来的财物够一整个田家庄的人消耗几十年。
是不是整一整官场风气?
刘贺心中开始思考,又一个难题随之而来,不动兵,不行,要动兵,没钱。
要搞官场整顿,可是他没亲政,皇帝屁股还没有坐热,这时候搞,不合时宜,群臣如今可还没有完全对他信服,一动人家利益,人家恐怕又要联合起来再来一回当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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