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听到这话,一时想起当初在李家村被自己送走的那些河神新娘了,“那我当初岂不是害了她们?”
“那不一样。”霍沧月本要解释的,可没想到杨长生又问,“既然如此,那怎么还口出狂言答应公主送华东走?”
“我说的是入轮回好吧。”都不用去阴间好吧,霍沧月看了他一眼,脸好看归好看,可是想到他这么晦气,她都不想看了,冲陈平安伸了伸手。
“干嘛?”陈平安不解。
“纸笔。”当然是画符,虽然不能压制杨长生这倒霉气,但好歹不要出事那样频繁啊。
陈平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朱砂黄纸。
霍沧月大笔一挥,画了一张他们俩都看不出是什么的符,就往那杨长生的身上一扔,“尽量带着吧,不然咱们怕是有生之年都到不了辽北。”
杨长生半信半疑,埋怨地看了霍沧月一眼,因为霍沧月的嫌弃,导致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真那样倒霉?不是幸运么?不管出什么事,他可都没受伤。
但最终还是把符纸收起来了,贴身携带。毕竟他也担心像是霍沧月说的那样,不带着的话,有生之年到不了辽北。
毕竟这才两三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倒霉事。
不过这会儿他也想起正事了,“在水底发生了什么,李怀真上岸后,就匆匆拿走了,听说女尸在他手里。”就是看着他脸色很不对,刷白刷白的。
后来他听人说,李怀真好像受了重伤。
陈平安接过他的话,朝霍沧月道:“是呢,我上去的时候,人都快走完了,我也听大家说,女尸被李怀真带走了,他为此还受了伤重伤。所以王汉庭问你的时候,我也说你受了重伤,在下游休息。”说着拿出十个大洋,“他说手里没多带,先给十个,剩下的一百九十个下次遇到给。”
霍沧月示意他把大洋收起来,却是心生疑惑,那李怀真什么时候受了伤?特么受伤的是她,而且还是炸了棺材后。
不过至于李怀真说得了女尸,怕是顾忌面子罢了。
总不能他受了伤,还没得到女尸吧,他可丢不起这份人。
而霍沧月猜测他这样说,多半是因为他到下面的时候,也不见女尸在棺材里,恐怕以为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找自己就好了。
想到这里,不禁担心起来,“这些天咱们低调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长生听得这后半句话,顿时不满,“我已经戴上你画的符了,到时候出什么事可别怨我。”
船是九点多才来的,显然上游已经恢复了,路过的船只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长生戴了符的缘故,这一路上倒也平安。他们乘了两天的船,到了一处小城里,那里刚好有火车经过。
便直接往北平去。
一路上也算是车马劳顿了,杨长生去问了去奉天的车票,得明天才有,三人便找了一处旅店住下来。
晚上还出去吃了一顿川菜。
陈平安有些不满,觉得没有鸳鸯锅,回来的路上还在叨叨。
霍沧月想着他一个和尚吃了好些肉,还假模假样的,就懒得理会他。只环视着四周,“我总觉得有人盯着咱们。”
陈平安却觉得霍沧月疑神疑鬼,“人家那是看长生哥。”毕竟杨长生长得好看,在川菜馆的时候,老板娘过来亲自添茶就添了五六次,水撒了杨长生两次,借故给他擦拭,把杨长生整张脸都擦得跟猪肝色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