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朱雀長?老嗤笑了一聲,寒聲道,「鳳凰山將鳳池月推了出來,借著?明?見?素的勢,他們想要坐收漁利呢。」
「天羽司公布的名冊上,我族中有名俊彥也位列其上。」鴻鵠長?老捋了捋鬍鬚,眼中綻出一抹精光。天庭中有不少地位與三大部執掌星君同位階的星君,只是他們慣來在洞府中清修,不怎麼出來處理俗務。鴻鵠一族中有一名族人名白子楓,便是被閒散的白相星君看重,列為真傳弟子的。要論起來,他的位階與司主同等。先前天羽司要重造冊,白子楓根本就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都沒差遣童子過去?打聲招呼,現在見?了自己名姓上了天羽司公告,心中大概有許多?不平吧。
白子楓的確很?不平,但不是因為名字被公開了,而是他座下童子前往天羽司度支殿取文書時,被打了回來,說他一介散仙,沒有資格領取丹玉、丹藥等物。要知道沒有天羽司開具的文書,又跟主事沒有太密切的關係,天祿宮是不會給他發放修煉資財的。
「真是豈有此理,我恩師是星君,我待遇有如?司主,怎麼就是散仙了?」白子楓怒不可遏,再度派遣童子拿了他的手書過去?,結果自然是一樣的,童子哭喪著?臉,兩手空空、一無所獲地回來了。
白子楓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冷冷地笑了一聲,化作了一道流光撲向了天羽司。
法殿中。
卻塵衣在忙碌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得到了閒暇,泡上了一杯靈茶,美滋滋地打開了混沌鏡準備看一部仙劇。可還沒等到她選出仙劇呢,整座大殿便劇烈地搖晃了起來,連帶著?靈氣?氤氳的茶水都濺落了不少。卻塵衣眉頭一皺,黑著?臉咒罵了幾句,大步地向外?走。循著?動靜傳來的方向走到了度支殿前。
那?幾個?膽小的仙官縮成了一團,藏在了角落裡,而服務於度支殿的傀儡人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餘下了滿地的殘骸。卻塵衣眸色微寒,看著?一個?身著?灰白色道袍、頭戴高冠的修士垂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眼神?中滿是輕蔑和殺機。
卻塵衣自認不是那?人的對手,悄悄地給明?見?素髮了條消息。她理了理衣袖,拿出了天羽司少司的作態,嚴肅地問道:「真人為何?要來我天羽司中鬧事?」
「鬧事?」白子楓嘲弄一笑,「天羽司度支殿扣除我輩修道資糧,有何?等顏面說出的『鬧事』二字?」
八成是沒有及時上報名姓造冊被黜去?的。像他這樣的人很?多?,可其他人沒來,就他來了,說明?他的靠山很?硬,至少是星君那?一層次的。卻塵衣在心中盤算著?,朝著?白子楓揚起了一抹笑臉:「敢問真人名姓?」
白子楓傲然道:「白陽洞天白相星君座下真傳子弟白子楓。」
卻塵衣記得這個?名字,估摸著?明?見?素她們也快趕來了,便沒有再扯閒話,而是認真道:「我們司主之前說了,天羽司重造冊,過時不候。真人若是想謀取出身,得等天羽司考核實行後才可以了。」
「司主?」白子楓不以為然,譏諷道,「鳳池月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定我羽族人的位階與去?留?」白子楓早聽說了鳳池月的那?點事,可他有個?星君恩師做靠山,說起話來自然就沒有顧忌,將狂傲與自大演繹得淋漓盡致。
卻塵衣聞言先是慍怒,繼而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長?這麼大了都不知道「禍從口出」這四?個?字怎麼寫,果然這一屆的羽族多?文盲。唉,要不然怎麼輪到她來當這個?天羽司少司呢?在白子楓還在那?狂叫的時候,卻塵衣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幾步,而那?些?原本就團成一團的仙官更是抖得跟篩糠一樣。
那?柄氣?焰煌煌的劍是在一瞬間落下的。
在白子楓感知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穿胸而過,將他整個?人牢牢地釘在了石階上。鮮血從撕裂的傷口處蜿蜒流淌,頃刻間便染紅了石階。這樣的傷勢不會讓白子楓身死,他掙扎著?想要從地面上站起來時,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背上,宛如?萬山壓頂,將他才撐起的身軀又壓了回去?。頭顱撞擊在了石階上,發出了清脆的「咚」一聲響。
白子楓耳中嗡嗡作響,被那?一下砸得頭暈目眩,他失神?了片刻,運轉著?周身法力,想要衝開身上的禁錮。可法力才如?浪潮迭起,下一瞬便被死死地壓了回去?,只在他渾身脈絡間胡亂衝撞,激得他嘔出了一灘血來。「你、你們——」支離破碎的話語從唇齒間擠出,轉瞬間便消散在了呼嘯的風中,被那?「咚咚咚」的砸地聲掩蓋。卻是踩著?他脊骨的明?見?素,提著?他的頭髮,將他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上砸。堅硬的石階開始破碎,白子楓鼻骨斷裂、牙齒剝落,整張臉變得血肉模糊。
「怎麼不繼續說了?是不喜歡說話嗎?」明?見?素淡聲詢問。她的周身散發著?一股濃郁駭人的戾氣?與殺機,整個?天羽司中鴉雀無聲,根本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阻。在得到卻塵衣傳來的消息後,明?見?素的心中便堵著?一股怒意。她在仙界的時候,都有人這麼放肆,敢在天羽司鬧事;那?先前她沒在的時候,那?幫傢伙又是怎麼樣欺負她師妹的?老老實實做鳥不好嗎?為什麼非要不停地製造麻煩?她已經很?累了!這些?仙人能不能懂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