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一辆,我与你们共乘,路途遥远,三辆马车队伍太长,不方便。”温禅说道,说完还怕梁宴北不同意,补充道,“况且我独自一人乘车,有些无趣。”
五月岛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来的时候快马加鞭尚用了将近一月,温禅都觉得很无趣,更何况回去的路,他可不想天天跟阿福聊东南西北。
梁宴北觉得很有道理,赞同的点点头。
待众人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时,琴棋书画和卖车的老板就赶着马车回来了,梁宴北给了银子,退了一辆。
姜月缨和乔妍词两位姑娘乘一辆,梁书鸿和温禅乘一辆,梁宴北暂时骑马,而单柯和司徒舟兰则是坐着单家的马车,一同驶出极乐城。
出城之后,温禅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就远远看见大火焚烧过后的狼藉,似乎代表着神归教。
消除了这一大块心结,温禅觉得连呼吸都是香的,来的时候慌急,没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回去的路,他定要好好看看。
马车行了两天,擦着天黑才到巴坊城,一行人在城主住了一晚,第二日就连温禅也起了个大早,行过来时被神仙河淹没的桥路,彻底离开了五月岛。
一场由五月开始的匆匆旅程,在八月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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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用了一个月,回去却用了两个月,将时间拉长了整整一倍。
虽也是赶路,可温禅一路上无比自在,想骑马时骑马,想坐马车便坐马车,遇见喜欢喜欢的地方风景,还可以停一停。
梁宴北完全不急,但凡是温禅开口的,全都应了,就算没开口的他也能敏锐的看出,安排得好好的。
梁书鸿也不急着复命,加之他自己也鲜少出远门,乐意跟着玩。
乔妍词倒是唯一不自在的人,自从那夜被梁宴北不明不白的态度拒绝之后,她与梁宴北相处就变得极其别扭。
虽然没有死心,却暂时没有那个勇气再往前了。
十月上旬,一行人终于不紧不慢的回了京城。
相隔五月,京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变化,只是走的时候春暖花开,回来时带来了一阵冷空气,整个京城进入深秋。
温禅要回皇宫,梁宴北则要回梁家,分别之时,梁宴北深深的看着温禅,似乎欲言又止。
就连梁书鸿都察觉出不对,“堂弟,你怎么了?”
“无事。”梁宴北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望九殿下保重身体。”
梁宴北还不是朝臣,不可随意进宫,是以若要见温禅,还需得等他自己从宫中出来。
可温禅偷跑出宫数月,皇帝必定大怒降罪,怎么应对还不可知,可以肯定的是短期应是不会再给他自由了。
这样一想,梁宴北又十分不舍。
然而那边,温禅却没有表现出半分依依不舍的神色,平静的对梁宴北点头,“多谢,你也是。”
这个小没良心的。
告别众人之后,温禅便回了皇宫去,他看着天色已晚,便悄无声息的钻回了自己的寝宫,想着明早再去向皇帝请罪。
本来已经做好许久都不会再见到温禅的思想准备的梁宴北没想到,只隔了一夜,第二早又见到他了。
他一大早被请去皇宫复命。
深秋的早晨有极重的霜露,寒气逼人,梁宴北披了一件较厚的黑袍红袖外袍,踏着冷风来到皇帝的议事殿。
远远就看见,议事殿的石阶下跪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腰板挺直。
白雾弥漫,梁宴北微微眯眼,还没把人看清楚,心就一跳。
走进之后,才看见那熟悉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