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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第1页)

“在下是来参加英雄会的,初次来五月岛,人生地不熟的不小心来了此地,还望公子给指条明路。”温禅道。

那年轻公子看着他,眼中浮出一丝笑意,伸出右手一指,“那边。”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哪日若是再相遇,在下定会答谢公子指路之恩。”温禅一路上问了不少人的名字,如今早已熟练。

可那公子却没说,只是继续躺在牛背上,以袖子遮住脸,声音闷闷传来,“相逢即是缘,小公子不必言谢,至于名字嘛……若下次还有缘相遇,那便下次在告知小公子。”

“也好。”知道江湖人还讲究个缘字,温禅也不强求,告别之后就带着几人往左边走去了。

待走远之后,阿福回头看了看那个躺在牛背上瞎晃悠的男子,不放心道,“公子,那人指的路可信吗?”

“我也不知可信不可信,但他总不至于找理由害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温禅略有些迟疑,“咱们再往前走一段,若是没见到大峡谷就回去,一样的。”

然而事实证明,害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心肠黑的人害起人来,简直不讲道理。

温禅就被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俊美公子给害了,他颠着马蹄走了许久,直到太阳落至西山时,都没能见到那个所谓的大峡谷,面前倒是有几座矮山头。他十分疲惫的叹一口长气,调转马头,“罢了罢了,还是回巴坊城住一夜吧,明日再赶路。”

刚出家门一个月的温禅,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江湖的险恶。

剩余三人毫无怨言,听到温禅的话立即转身,等待温禅先走。

“等等!”书画皱起眉,肃然道,“有人来了。”

“又有人?”温禅挑眉,道,“有人也与我们无关,我已经不会再相信别人指的路了,咱们先走再说。”

“不,这次来的人不少。”书画侧过头,认真听了一会儿,脸色瞬变,对温禅道,“恐怕是山匪。”

听了书画的话后,温禅崩不住了,刚想说话,一群马蹄敲击着地面传来的沉闷声音迅速靠近,他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驾马自山头后冲来,个个鬼吼鬼叫,其中有些许人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马群之后尘土飞扬。

书画唰一声抽出长剑,“琴棋,带公子先走!”说着就要冲上去迎战。

“停住!书画!”温禅大喝一声制止,道,“对方人太多了,莫要与他们动手!”

琴棋急道,“匪类惨无人道,杀人如麻,若落在他们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阿福也吓得不轻,一时乱叫起来,“殿下!咱们快些走吧!”

“别慌!”温禅沉声稳住,朝四周扫视一圈,“我们的马匹跑不过他们,若是盲目逃走最后还是会被追上,山匪一般都只为钱财,我们且先看看他们要什么。”

三位下属不是很赞同他的话,但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一时间僵持住,温禅见山匪越来越近,低声轻喝,“书画,把剑收起来!”

书画看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合上剑,翻身下马站在温禅的马前面。

待山匪奔到几人面前时,几人都站得好好的,不慌也不逃,还将包裹都堆聚在一起。

为首的山匪穿着无袖布衣,长相有些憨厚,不像是山匪倒像个老实的樵夫,他先是看一眼地上包裹,而后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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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面上没有表情,坦白道,“逃定然也是逃不了,我们只愿散尽身上的银两换取性命。”

山匪老大道,“二皮,你去看看那包裹里有多少银子,够不够买这些人的命?”

话音刚落,他左手边的男子下马上前,戒备的盯了书画一眼。弯身捡起地上其中一个包裹,用手摇了摇,没有听见银子相撞的声响,随手一甩给扔在地上,又捡起另外一个。

这个倒是听见声响了,打开一看就才两个银锭子和一些碎银,他拿给山匪头子看,那山匪头子一看反问道,“你们觉得我为什么被叫做山匪?”

温禅:“……”

阿福上前两步,拿起那个叫二皮扔下的包裹,解开之后抽出十数张银票,递到二皮,“这些就是全部。”

原本二皮还一脸不屑,谁知接过来一看,眼睛登时瞪大一圈,慌张的递给山匪头子,说话都结巴,“老、老大,这……”

山匪头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这倒还行,骑上马跟我们走。”

“你不说这些银子可以买我们的性命吗?”书画冷声问。

“可以买命,但这些银子还不够买你们的自由,正好我寨子里缺几个苦力,你们要是不想吃皮肉苦,就乖乖跟上来。”山匪头子说完还冷哼一声,手摩挲着马背上挂着的刀柄。

温禅想,只要先保住命,总有办法逃走。于是他向书画使了个眼色,自己先翻身上马。

见温禅都选择妥协,阿福也麻溜的爬上马背。

山匪头子留了两人跟在最后,自己带着大队伍走前面,把温禅等人押往矮山坡深处。

一路上,温禅都在想,要是下次再见到那个骑牛的男子,要怎么样好好报答他的指路之恩。

山匪将四人带回了寨子,没收马匹后,将他们关在一座四面透风的牢里,根根铁柱有孩童小手臂粗,温禅用手拽了拽,感觉异常结实。

牢笼还挺大,里面就只有温禅等四人,门口处有站两个守卫,正聊得热火朝天,琴棋凑过去打探消息。

书画站在温禅身边,看他要坐下,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温禅下蹲的动作一顿,伸手把外衣捡起来,道,“你好好穿着,我还没娇贵到这种地步。”

“穿着吧穿着吧,我给公子擦擦就行了。”阿福拢起袖子,在地上扫了扫,又吹几口,将灰尘吹至一边,念念道,“干净了干净了。”

温禅有些无奈的坐在阿福擦干净的地方,他一坐下,身边的阿福跟书画立即也坐在地上,阿福压低声音说,“公子,咱们要怎么逃出去?”

“先前那山匪说这里缺苦力,想来会放我们出去干活,只要离开这个牢笼,总有办法逃走。”他小声回答,顺道转头看了一眼即将入夜的天幕。

琴棋打探了消息回来,往地上一坐,“打探的不多,他们只说了前几天有人闯入寨子里,放火烧了那领头山匪爱妾的屋子,天干物燥的,一起火就连了一大片,等火扑灭的时候,大半个寨子都毁了,所以这些天山匪一直在四处抓苦力。”

“那他抓得那些人呢?难道就只抓到了我们四个?”温禅心说不会就只有我们这么不走运吧?

“都去干活了,现在入了夜,或许待会儿就会回来。”琴棋沉吟片刻,道,“公子,你做不得这里的苦力,明日若是他们叫我们出去干活,你就装病,我和书画会在外面把这里的地形摸清楚。”

这话一出,书画和阿福立即表示赞同,在他们眼中,即使是被拿走了所有银票,关在脏兮兮的牢中,温禅依旧是尊贵的九殿下,一个连坐在地上都应该铺衣服垫着的高贵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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